「沒想到阿言居然會來到我這裏,真可謂是讓你朱家叔叔我這裏蓬蓽生輝啊,快來快來,若是怠慢了,豈不是讓人覺得我不尊重你。」雖然說的是好似關心的話語,但實則在這深處里,是隱藏着最沉寂的嘲諷。
在這其中,滿是對于田言,或者是田言說代表的農家內家的嘲弄。
朱家是不歡迎內家的人的,這是毫無意外的事情。
在高堂前最高處的上面,坐着的是朱家那矮小的身子,那等模樣在人前讓人看到的,未免令人覺得滑稽。
給人一種若是他也能坐在這最上面成為堂主的話,似乎誰都可以成為所謂的堂主了。
但這等好似玩笑一般的事情,就是無比真實的一切,任誰看來都要笑話的事情,就是無比的真實。
「朱家叔叔,田言冒昧打擾,未曾事先通報,還請不要怪罪。」從大門之外緩緩走過來的田言帶着一身的風雨,在那等病弱的身體上,很難想像居然會攜帶着這等非同一般的勢。
雖然看似嬌弱,但實則是比誰都要來的更加的堅強。
黑色的披風隨着她的走動而擺動着,下擺拖在地面上,滌盪着些微的灰塵。
在田言的背後,是梅三娘的跟隨,也是她身邊最忠心的護衛。
梅三娘是與典慶一樣,都是出自魏國的披甲門這等外練功夫的門派里。
典慶的一生金剛鐵骨,甚至能夠在戰場上憑藉着自己奔跑的力量一路衝擊過去,將一輛同樣速度衝擊過來的戰車給撞的粉碎,自身甚至都不會留下一絲的痕跡。
這等本領之下,魏國披甲門的本領可見不凡。
但這等強大的門派,卻也隨着魏國的覆滅一併隨之摧毀了,在那魏國廢墟之下掩藏着的,是不知道多少的披甲門的屍骨。
曾經的魏國也是強大如斯,甚至一度壓着大秦打,甚至還差點打到大秦的國都下面,這是何等的風光?
但那也只是昔日的榮光,伴隨着時間的流逝,一代代君主的過度下來,最終,也只是如此這樣苟延殘喘的模樣,甚至在最後面臨到秦國的威逼的時候,也只能俯首稱臣。
待到秦國的軍隊兵臨城下的時候,魏國縱使拼死抵擋,卻也只能在最後成為無數抵抗浪潮中的一朵浪花,翻騰一會兒,隨之湮滅。
再也不不復任何的光影。
披甲門也是在這等毀滅之下,完全的湮滅,最終一丁點兒也不會再有。
直到現在還留存在江湖上的,只怕也只有典慶和梅三娘這兩個最後的弟子了。
「哪裏,阿言能來,我的確沒有料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我現在只是好奇,好奇阿言為什麼會來我這裏,要知道,我們現在可是敵對關係,這俠魁爭奪戰都已經開始了,在這等情況下,阿言出現在我這裏,你二叔哪裏,只怕」
剩下的話沒有說完,但就算不說,也足以表露出後來的話語寒意。
朱家坐在最上的位置,在其左右兩側分別是劉季和司徒萬里這兩個人。
「朱家叔叔,劉季先生,司徒堂主。」田言站直身體,雙手交疊在小腹前,不是那種金色的眼眸,而是普通尋常的黑色眼瞼。
在這之下蘊含着的,是一雙睿智的眼睛,代表着冷靜,智慧,與絕對的理性。
在這樣的一雙眼睛裏,你很難想像擁有這樣的眼睛的人,會出現什麼劇烈的心緒波動。
「田大小姐,出於我的本願,我其實是很希望能夠見到你的,但是我也很想知道,你是因為什麼才會來到我這裏。」劉季眼中帶着一絲的欣賞,但隨即就被理智說代替。
在沒有弄清楚現在的田言的打算的時候,他絕不會認同她。
「我之所以來,是為了農家的命運,和農家在以後千百年以來的最終的結果,為了農家不至於陷入最後的敗亡。步入到,和墨家一樣的境地。」田言說的很真誠,但正因為太過真誠,所以才會顯得很假。
這就好像是你的仇人跑到你的面前來和你說,我們聯手拯救世界吧一樣的可笑。
就算明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世界即將毀滅了,可是在那之前,你還是會第一時間錘死他。
「農家的命運?步入墨家的結局嗎?」朱家呢喃了一聲,那樣的情況,他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