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說外界的流言傳說的是什麼,我就一定會覺得那是什麼,這是一種單方面的說法,並不值得提倡,但,既然流言四起,那麼就一定有着起本身的依據在其中,而你所做的那一切,恰恰是將這份依據,全部轉化成為現實。」
嬴政的話語落下,扶蘇的身體已經開始隱隱顫抖起來,歸根到底,還是扶蘇過於天真的做法才導致了一切的亂局的源頭。
他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權利是毒藥,如果容器出現裂縫,毒藥就會擴散,或者說毒藥已經開始擴散。」說着,嬴政撇了一眼扶蘇,雖然之前的大局觀讓他驚艷,但現在還不是誇耀他大局觀的時候。
而且當前的局勢,也不是僅僅只有大局觀才能應付得了的「你可還記得武安君白起?」
「記得,根據大秦史書記載,武安君白起,意圖謀反,罪孽深重,其罪當誅。」扶蘇知道的,自然就是他所知道的,也是這天底下的大部分人都知道的,但這些,嬴政卻要給出不一樣的解釋。
因為有些事情,是只有站在他這個位置上以後,才能知道的。
「那不過是記載在歷史上,文字上給予他人觀看的罷了,但其實,在剿滅白起之前,先祖曾經與白起有過一段不為人知的對話。」
「白起詢問先祖,我何罪之有,我從未想過謀反。而先祖則是回答,我知道你忠心耿耿,不想要謀反,但你有了謀反的那個能力,這,就是你的罪!」說着,嬴政微微捏動天問,雖然並沒有內力,但長久以來的體魄還是讓他將天問微微拔出激盪出一絲絲的鋒鳴。
而這樣的舉動,則依然讓嬴政的臉色有些蒼白,可想而知他現在的身體,究竟差到了一種什麼地步。
「你作為朕的長子,這種罪,從你降生的開始就已然背負在你的身上了,這是誰也洗脫不掉的緣由。」嬴政的眼裏帶着一抹憐惜,他終究和扶蘇不同,他的童年是極為悲慘的。
是在那名為趙國的地方,和燕丹一起,受着不知道多少人的白眼,吃着貴族們永遠不會去吃的苦楚,慢慢長大,以自己的雙眼看待人世間的一切,而不是以皇子的身份看待。
這樣的視角,讓嬴政對於人世有了一份更加清晰的概念,而不是僅僅只限於道聽途說,或者說是從未經歷過。
這一點,便是嬴政和其他人迥然不同的原因所在。
扶蘇有一個很好的父親,為他遮風擋雨,給他提供了庇護,從小時候就一直不曾有過什麼危難。
他嬴政是不同的,或許是因為嬴政從小所受到的那些困難的原因格外的關注自己的孩子們,又或許是因為父親那天生的愛護?
扶蘇和嬴政很像,但他們終究不是一個模子刻印出來的,總歸是有所不同的。
「兒臣明白」跪伏在地面上,扶蘇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他想到了很多,而這些,往往是不利於他的方向。
他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如何,他也只會亂想。
「生在帝王之家,這是你與生俱來的罪,而事實證明,先祖的決定,或許是一個錯誤,但誰又能說得出口,這個決定到了以後,是否真的不是個錯誤呢?」最終敲錘定音,將一切都給塵埃落定。
嬴政嘆息一聲,很淺薄到幾乎無有人能夠發現他的嘆息「你先下去好好休息,今夜之後,你就出城去上郡,找蒙恬吧,作為監軍,與蒙恬一起,擊潰胡人。」
「」上郡,那是何等遙遠的地方,距離咸陽有着不知道多遠的距離,自己被發配到那麼遠,是絕對會遠離權利的中心的,而這也就代表了自己,已然被放棄了嗎?
父皇到底還是失望了吧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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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執象天地中,生活在這片領域裏的動物們,無端端的從心底里泛出一股悲傷的情緒,或許動物用來說悲傷很可笑,但空氣里瀰漫着的就是這樣的氣氛。
非但如此,還有着些微悲涼,痛苦,愧疚的意味在其中。
而在不遠處,這氣氛來源的最中心所在的位置,碎石之下,盤膝坐着的易經此刻已經來到了最後的蛻變,他在整理屬於易玄機的記憶和現如今作為易經的他的記憶。
這取決於他在甦醒以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