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既當允,那在下也便卻之不恭了。」扶蘇沒有拒絕的意思,他也清楚眼下這等身份時機,在人前荀夫子是不可能給任何人一點兒抓住儒家把柄的機會。
雖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小事,但任何的小事放在國家的層面都不會小。
外來人看到,永遠都會把這一小份給無限的放大。
而那就是他們希望發生的事情。
扶蘇一馬當先走在最強面,荀夫子並未陪伴在左右,反而是伏念略微落後一些扶蘇的位置,在他的旁邊引着扶蘇一路進入到小聖賢莊內。
但凡所見的建築,他大多都為扶蘇介紹一番,年代的久遠亦或者一應房屋的作用,統統都說了出來。
這是介紹,也是伏念作為儒家掌門人該做的一切。
至於荀夫子,則是站在大門前,目視着隨着扶蘇的身後魚躍進入小聖賢莊大門的人們。
有來自楚地的南公,有上一次拜訪了小聖賢莊的公孫家公孫玲瓏;還有那位逆徒,他荀夫子永遠也不想看到的李斯。
這些人都在他的面前,或是無視,或是緊張,或是謹慎,一步步的走入了其中。
荀夫子目光放空,直到那個人的到來。
六劍奴的氣機勾連在一起,在荀夫子的感知中,這就是一個人,一柄劍。
但這分明是不可能的,他的眼睛不會騙人,這就是六個人,分散的六個人,所以,這也只能說明一件事,那便是六劍奴的默契,已經不會出現任何的錯漏了。
六劍奴全部出現在這裏,協同出現,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事情。
在他們的背後,那個帶着黑色的高帽,身上有着黑色打底,紅色邊路雲紋服飾的趙高雙手交疊在胸前的人,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那狹長的眼睛並沒有看着小聖賢莊的內部,也沒有因為躲避看向其他的地方。
趙高的目光很明確,很直接,那就是眼前的人,那就是毫無畏懼。
不帶着一絲一毫感情的,盯着眼前的荀夫子。
在羅的面前,在趙高的面前,聖人又能如何?
羅又不是並沒有獵殺過類似荀夫子這樣的人。為何會害怕?
百家聖人也帶了一個人字,他也只是人,他會死。
所以面對羅,該恐懼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對方。
「趙高,見過荀夫子前輩。」一走到了荀夫子的面前站住,趙高略微低頭,語氣中雖然帶着恭敬,但他的恭敬,誰又能相信?
誰又真的當真?
「能夠得儒家聖人前輩站在這裏恭候,趙高實在是覺得面子上有不少的顏色,聖人,太抬舉趙高了。」
「無妨,身為羅的主人,你本就有這個資格接受我的接見,而不是如同之前的人那樣。」說着,荀夫子的眼睛也不帶任何的畏懼,與趙高對視着。
只是這兩人眼前的電光四射,是這般的臨陣以待。
趙高手中握有的權利,再加上他那根本就無人所知的強大勢力,都是他的底氣。
荀夫子,則是憑藉着絲毫不差一些的武力,與諸子百家的底氣,與之對抗。
在這一方面,趙高,要勝過不少。
「我只是想要看看,傳聞中羅的主人,天下間最神秘的存在,嬴政身邊的家臣,趙高,究竟是何等的一副模樣。」眼神之間的交鋒落下帷幕,誰也不會落後誰,竟然是以平局收場。
但這樣的結局也並不是不能接受。
荀夫子呼出一聲,這可不代表他們之間的戰鬥就結束了。
接下來,才剛剛開始呢。
「其實荀夫子也知道,您真正在意的不是這些,也不是趙高的那些身份,究其根本,只有一個原因。您的愛徒,韓非。」這是荀夫子最不能被人提及的禁忌,卻也是荀夫子的心中最難以忍受的痛楚。
、趙高就這樣毫無所覺沒有一點點畏懼的說了出來。
在他口中吐露出的韓非二字,甚至充斥着一股諷刺的意味在裏面:「韓非之死,亦或者,江湖上傳聞的韓非的死亡,這些事情的背後的真相。」
「以羅的勢力,在覆蓋着咸陽整個城池的龐大實力之下,的確能夠弄清楚這些,但也沒有說,我一定要因為這件事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