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大秦
「沒想到出門一趟,還能在這裏意外的遇到一個故人的女兒,可真是難得的很。」說的好像很懷念,但實則面容上根本沒有絲毫的表情存在,就只是在闡述這樣的一個事實罷了。
而在這之外,別無其他。
在這之前嬴政以為這世間和昌平君有直屬關係的,除卻扶蘇以外在無有其他。
但今日,這老天仿佛是安排好了的一樣,讓他偏偏遇到了漣衣,知曉了她的身份。
造化弄人?
亦或者這次的相遇,其實並非是什麼意外。
「繚子先生,這就是一力阻擋我不想我進來的真正的原因嗎?」事到如今,嬴政要是還不知道尉繚子在害怕什麼,又是為什麼阻攔他進入後院的話,也就算不得是千古一帝了。
微微轉過身子斜着眼睛看着背後的沉默不語的尉繚子,嬴政很想他能夠回答上來一些東西,比如辯解什麼的。
但是尉繚子沒有,他就只是站在這裏,什麼都不說。
仿佛默認了一樣。
「昌平君的女兒,嬴政的侄女,扶蘇的妹妹。」將漣衣那些不被人公佈的背後的身份逐一全部說出來,越是訴說,嬴政的神色就越是凌冽,直到最後化為了一抹殺機。
這份殺機來的是如此的莫名,出乎季布的預料。
帝王之怒,何等無常,又豈能被人輕易的料想到?
急切之間,季布也顧不得其他的什麼,直接橫身抵擋站在漣衣的面前,阻攔在了嬴政和漣衣的面前。
就仿佛是在說,他做出了選擇,會保護着漣衣一樣。
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信心這樣的公然做出抉擇背離大秦的,季布是以前楚國四大軍團之一的將領,漣衣是楚國的長公主,或許這也是季布執着於她的原因。
又或者,這也是季布在這些年的保護中,越陷越深的原因。
「事已至此,楚國也已經不再了,昌平君都已經死了十年了,我也不想追究什麼,但有件事,既然我站在這裏,你也承認了你的身份,那我也就不得不做了。」
嬴政其實很想在這裏將自己的身份揭露出來,但思及他的身份是何等的驚世駭俗,一旦暴露出來會給東郡帶來天翻地覆的變化,也就絕了這個心思。
在不能直接說出自己就是嬴政的前提下,嬴政能夠做到的事情並不多。
起碼在身份上的威勢壓迫,就顯得不是那麼的嚴重了:「你必須和我一起,回到咸陽,將你的身份公之於眾。」
「咸陽?我是楚國的公主,昌平君的女兒,為何要去大秦?難道我還要成為一個,覆滅了我的家,我的國的地方的掌上明珠嗎?」
怨氣是肯定有的,雖然天下歸一是大勢,無有任何人能夠更改,理性上知道,但心理上卻不能接受。
漣衣沒有走動,彼此二人的中間隔着一個季布,但訴說的話語卻始終不曾停止:「對不起,我辦不到。」
「你是楚國的公主,卻也是大秦的掌上明珠,秦國滅楚,乃是天下大勢聚合,勢必要行的事情,這是天意,也是千千萬萬的百姓們翹首以待的事情,容不得任何人來拒絕。」
即使拒絕了一次,但嬴政還是很有耐心。
雖然眼前這個女人是他的侄女,但這也不是嬴政一再放縱的理由,根本的原因,還是嬴政在知曉了她的身份以後,第一時間察覺到的在漣衣背後的利益價值問題。
一個漣衣不可怕,但擁有了漣衣在這之後能夠得到的利益,實在是太龐大了。
這是一個男人都會追尋的女人。
作為昔日裏六國中最為強盛的楚國,一直以來都是大秦視之為主要的對手,即使楚國滅亡,但在楚國背後還潛藏在人世間殘存的力量依舊不可小覷。
雖然眼下是一盤散沙,但也只是缺少一個人來將這一切統合起來罷了,僅僅需要人還不行,還需要擁有足夠身份的人才可以。
在這之前,楚國項氏一族就是其中的翹楚,這也是嬴政一直以來致力於追殺他們的原因。
而現在,這個漣衣,她說附帶的大義要比項氏一族還要來的更加的可怕,甚至是更加的正統。
「這件事,你沒得拒絕。」嬴政的意志不容許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