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呀?聽着像故事似的。」陳得剛抽抽着臉對大解的話表示懷疑。
「這事說假的幹什麼?有用啊?別看咱南芬地方小,就一個山溝子,名人能人不少。郭家那個,大軍子你知道吧?去北京認親那個。」
張興軍點點頭:「知道。不是說沒認嗎?給送回來了。」
「那怎麼認?小時候腦袋受過傷,四十來歲了像傻子似的,你說正常好人敢不敢去?他就去了。
沒認,給了五萬塊錢打發回來了,廠子給安排的工作,一天班也不上白領着工資。他也上不了。
咱們就這麼說,冒懵的就跑去認親,給五萬啊?還給安排全民工作,說沒關係你信不信?就是看人不行,反正這輩子給安置好了也就差不多了。
我覺得肯定就是。」
「我也感覺差不多,就是不好認,實際這也就算是認了,沒明說唄。」張興軍點點頭,拿起桌上的煙點了一根:「長的多像啊,一模一樣,個頭都一樣。」
「你們說的誰呀?」陳得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問。
「最最頂上那個,」大解指了指頭頂:「原來哪個老帥還沒散落幾個兒女啊,那時候去哪找去?我記着原來那會兒那誰找過一次,發動全國也沒找着,你信哪?」
「不知道,咱們老百姓想這些也沒有什麼用。」張興軍搖搖頭:「把自己過好就行啦,還想啥?」
「有些事兒不能想,越想越可怕。」大解笑着攏了攏衣服:「你就說,當初小日本得留了多少人在這邊?現在這些人都哪去了?都幹什麼呢?
這裏面有多少在部隊政府?級別都多高?那會兒可是幾百萬人哪,在這一呆五六十年。琢磨琢磨,嚇人不?」
「留下的也早都同化了吧。」張興軍看了大解一眼:「這新中國都成立四十來年了,那會兒的人早死了,後代那不就是中國人了?」
「你不懂。」大解擺擺手:「日本人最可怕,明白不?隱忍,負重,一兩代人改變不了什麼,你看他們國內,從咱們這學的那些東西,到現在還是完整傳承,一點都沒丟。
現在咱們祖宗的東西最完整的傳承都在人家那邊,還有韓國,咱們自己早扔差不多了。這是他們最可怕的地方,一代一代的繼承。」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我記着日本人說過,崖山以後無大漢,是吧?漢族的傳承在他們那邊。」
「對,這是事實。」
「屁個事實,他說了你就信哪?什麼叫正宗傳承?咱們中國人做什麼什麼就是正宗的,還用他們傳。」張興軍把煙頭彈到門外面,撇着嘴呲了一句。
「訂蛋糕啊姐?」李有菊站起來迎向門口,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走進來。
「看看,才看着咱們這開了家蛋糕店,和市里一樣不?」
「一樣。」張興隆接過話頭:「價格比市里便宜,誰過生日?」
「是挺便宜,這麼大市里得七八十吧?差這麼多,能行啊?別糊弄我。」
「肯定不能糊弄你,咱們南芬就這麼大,大夥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我敢糊弄誰呀?不得追我家去罵我呀?有菊你去拿塊蛋糕給姐嘗嘗。」
李有菊答應了一聲去後面。
「你就放心姐,」張興隆這邊繼續給顧客xi nǎo:「便宜和質量沒關係,咱們這邊費用低,他那大店面,那麼多人上班,不都是成本嗎?」
「到也是。老人過生日什麼樣的好點?」
「老人哪,你先看看你準備做個多大的,我幫你琢磨個樣式。」
鄭小東師傅給打的樣子沒有針對老年人的。
「還能做別的圖案哪?」
「那肯定的,不可能做太多樣,櫃枱就這麼多,那圖案還不是隨弄。」
「那這麼大的,給我做個祝壽的得多少錢?」大姐指了指櫃枱里最大的那款樣。四二的。
「你是要做單層還是多層的?最多可以做四層,得一百八,三層一百五,兩層一百二,樣式我包你滿意。」
「一百八呀?能再少點不?」
「大姐,你剛還說我這比市里便宜呢,四二這個四層的你去好利來至少得四百多,我不也得掙點錢嗎?這全是雞蛋和奶油,成本高,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