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模一樣的營房,連立着的晾衣杆高度寬度都一樣,冷丁進來像進了迷宮,還真容易走懵。一筆閣 www.yibige.com
整個營地里安安靜靜的,戰士們都到工地上去了。
劉金榮找到了一連三班的牌牌,心裏就高興,走過去拉了一下房門,房門就開了。這裏不用鎖門。
沒想到門會開的劉金榮嚇了一跳,縮回手左右看了看,這才大着膽子隔着門縫往屋裏看過去。
入眼就是兩架軍綠色的鐵製上下鋪,床單平平整整,被子疊的方方正正,鞋,盆子在床下擺放的整整齊齊,毛巾都疊的一樣大小,搭在盆子的同一個位置。
劉金榮把門再拉開一些,人也往前靠了靠,讓自己看的更清楚點兒。
一共六張上下鋪,一排上下隔的鐵製衣帽箱,房間頂頭的空裏擺着張辦公桌,上面擺着些書本。
每個床下都兩個木頭的小板凳。床和衣帽箱都刷着軍綠色的油漆,沒漆有點兒脫落,一看就是用了很久了。
門口的牆邊上釘着一排釘子,掛着幾個本子,還有手電筒。
不知不覺劉金榮已經走進了屋裏,小心的到處看着,心澎澎跳。
挨着門的下鋪下面的臉盆沒擺好,她伸手給正了正,盆里放着髒衣服,摸了摸還是濕的。
她一溜兒看過去,好幾個盆里都有髒衣服。
撇了撇嘴,劉金榮左右看了看,拿起第一個盆子,把幾個盆里的髒衣服都撿過來,端着就出了門。去自己住的屋子裏拿了肥皂,到水房的水槽子裏洗起來。
水管里是山水,有些涼,搓幾下手就僵了,不過對比在家裏這不算什麼,冬天還不是一樣這麼洗,早就習慣了。
……
「今天必須把這條線架起來,那邊往前突進了兩百多米,咱們不能給風槍連扯後腿,明白不明白?」連長站在一塊石頭上對面前的幾個班長說。
「對面,聽說對面的進度比咱們團超出了四百多米,那就是兩天,團長已經發脾氣了。現在風槍這邊在玩命,咱們絕對不能給兄弟連扯後腿,明白不?」
五個班長站的筆直:「明白。」
連手擺了擺手:「我不管你們怎麼弄,今天兩條線要過去,一班二班負責風槍,三班負責照明,四班負責洞外,五班原任務不變,隨時做好機動準備。幹活吧。」
五個班長整齊的敬禮:「是,保證完成任務。」扭頭小跑着奔自己班的位置衝過去,開始按連長的佈置安排任務,隨後各班的戰士戴着藤盔背着抱着工具電線跑向工作面,散進熱火朝的天工地上。
洞子口上面的坡上,五連的戰士正在鑿岩石,這是防止以後發生滾石滑坡,同時也是在給洞內準備材料。
沒有什麼機械機器,就是一根鐵釺一把大錘,扶釺的戰士兩支手緊緊的握着釺杆兒,把臉扭向一邊,放心的把安全交給搶錘的戰友。
搶大錘的戰士緊緊握着錘把,碩大的鐵錘搶起來準確的敲擊在釺頭上,發出叮的一聲,釺杆一晃,扶釺的戰士快速的把釺頭換個位置,叮,又一錘下來。
叮叮叮的聲音連綿不絕,響徹在半面山坡上。有些戰士脫了外衣,只穿着印有鐵道兵紅字的白色挎蘭背心,露出身上結實的肌肉,隨着肌肉的鼓動,汗水流落下來。
鑿下來的岩石都是方方正正的,從山坡上背下來碼在隧道洞口。它們會變成隧道內堅固的側牆,支撐起洞壁,保證列車的順利通行。每一塊岩石上都刻印着幾十上百的釺印和戰士們的汗水,還有鮮血。
巨裂的連續震擊下,很多扶釺戰士的虎口都是裂的,隨便用什麼一包,血跡浸染出來,把鐵釺蹭的烏黑髮亮。
不只是手上的傷,扶釺這個活兒充滿了未知的危險,錘頭只要一個恍惚偏出來一點兒……
下面洞子中,一車一車的碎石渣土被推出來,傾到在山崖間。
運送碎石渣土全靠人力,用鐵鍬裝到窄軌小車上,然後從洞裏推出來倒掉,再把鐵車子拖進去裝一下車。
裝滿的一車碎石加上車子的自重接近七八百斤,每一個運送碎石的戰士身上都被汗水整個打濕了,身上臉上全是汗水和泥塵形成的黑印子,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晃動的白眼球顯得格外的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