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光總是短暫,往往看到夕陽的餘暉緩緩散盡,心中就會醞釀出一股難言的失落感。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街道上的人也隨着時光的消逝而稀疏。
亞摩斯繞着馬林梵多的海軍本部走了一圈,卻是沒有見到什麼有印象的人物。畢竟是海軍本部震懾着整個偉大航路的前半段,沒有多少人會那麼閒,不去阻擊衝進來的海賊,而和亞摩斯在街上玩偶遇。
有點不適應……
七百多天沒日沒夜的訓練,讓忽然得到一天閒暇時光的亞摩斯不知道該幹嘛。
「啊……」天色漸暗,亞摩斯走在寂寥的街道上,將手伸進褲兜裏面,拿出了煙盒,煙盒空了,他將煙盒扔到垃圾桶,繼續走着。
現在其他來海軍學校報到的人普遍都在和同來的好友天南海北地逛,又或者在結識以後要成為同僚的學生。
亞摩斯沒興趣。
孤零零一個人習慣了,習慣之後自己一個人反倒是最舒服的。
他蠻討厭那種看到他孤零零就很可憐他的那種傢伙……在支部的那段時光里,有幾個暗戀他的實習女海兵老是擔心他,後來關於他有自閉症的謠言就傳開了……簡直莫名其妙……
如他曾經看過的一句話說的那樣。
總是問別人精神好不好的人真的很招人煩,也有人平常就無精打采的,可人家明明無精打采也活得很好,你就別用所有人都要神采奕奕的標準去過問別人的生活了。
「喂,小鬼。」
亞摩斯兩手插在衣兜停下腳步,扭頭看向昏暗的街角。
那裏躺着一個穿着海軍軍服的中年男子,他拎着一個已經見底的酒瓶,臉微紅,胡茬許久沒修理。
「有火嗎?」他揚了揚手裏的煙說道。
亞摩斯盯着他看了幾秒,隨即走過去,將火柴遞給了那個酒鬼。
酒鬼接過火柴,劃了三根才點燃了叼着的煙,他將火還給亞摩斯,捎帶着給了根煙。亞摩斯接過煙也將其點燃,深吸了一口。
「要不要坐會兒。」酒鬼問道。
亞摩斯現在也不知道該去哪,索性坐在了酒鬼的身邊。
「怎麼一句話都不說啊……新來的麼?」酒鬼將酒瓶噹啷一聲扔在一邊,靠在牆上抽煙。
「嗯。」
「哪裏來的?」酒鬼又問。
亞摩斯答道:「北海。」
「北海啊,我年輕的時候有想過老了就去北海定居……那裏怎麼樣?是個不錯的海域吧?」酒鬼問道。
「……」亞摩斯又想起兩年前的事件,那件事成了他永遠跨越不過去的心結,「還好。」
「這個年紀這麼內斂的傢伙我倒是很少見啊,你是要去海軍學校學習麼?」酒鬼打了個嗝問道。
亞摩斯微微點頭。
酒鬼在直視前方,沒看到亞摩斯在回應他,他以為亞摩斯不想回答,於是換了個話題:「以後有什麼打算麼,年輕人。」
「我不知道。」亞摩斯搖了搖頭,仰望星空,看着閃耀的群星,覺得自己有一點迷茫。
「感覺你心事重重呢,不想說出來嗎?我或許可——」
「不了。」亞摩斯打斷了酒鬼的話,「什麼安慰的話,我聽得實在太多了。說實話,那種東西一點兒用都沒有。」
酒鬼聽着。
「我自己的事從來不需要別人去幫忙解憂。」亞摩斯語氣莫名變得強硬,似乎是對這個話題厭煩了。
那兩年裏,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問他的過往。他討厭別人以安慰的名義揭他的傷疤,他不需要被安慰,也不想去回憶那時候的事。
「好吧。」酒鬼自顧自地笑了一聲,「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其實也有些迷茫,後來長輩指導我說,長大之後眼界更高之後就不會迷茫了。我將信將疑,後來全身心地將我的生命奉獻給了海軍。我堅持正義,信仰正義。可現在……發現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有些荒誕可笑。」
「為什麼?」亞摩斯問道。
「你不知道麼?」酒鬼歪着頭看了一眼亞摩斯,隨後又後腦勺緊貼着牆壁,「海軍要聯合海賊了,在世界會議上通過了個什麼狗屁王下七武海制度,計劃招安七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