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岩坐在座位上,捏緊雙拳。
他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楊昭熙和自己有過節,衝着自己一人來就行了,可是楊昭熙明顯是蓄謀要將張耀華和徐志良牽扯進來。
本來張耀華和徐志良為陸岩想出的彌補措施,漏洞的確不少,但只要不較真,比如什麼生活補貼純粹發錢的一張表,少個人有誰會在意?
但張耀華和徐志良沒料到楊昭熙一直盯着自己,正在千方百計找整死自己的機會,怎麼會放過這樣的有力物證。
可是楊昭熙如果只想整死陸岩,大可以之前就將生活補貼單子拿出來,為什麼她要分批次?就是在等張耀華和徐志良包庇自己,以把他們牽涉進來。
楊昭熙這樣做,不但是要讓陸岩被開除,而且還要讓陸岩內心愧疚難受,承受牽連上司和朋友的痛苦。
殺人誅心,好狠毒的女人。
那天在房管局,穆雪婷的話,的確把楊昭熙得罪狠了,如果楊昭熙只衝着自己,陸岩覺得情有可原,不會這樣生氣。
但是楊昭熙做得這樣絕,陸岩發誓,這個梁子結下了,不管今天自己被不被開除,絕不善罷甘休。
「夠了。」
陸岩站起來,對江希影大聲道:「星期日那天,我是因為女友分手,心情不好,自己離開了警局,並且向張處撒謊,說去收房。
第二天我還是心情不好,不想到警局上班,於是讓徐志良幫我申請了個保護伊瓦洛公主的任務,然後再向張處撒謊自己生病,沒有去保護伊瓦洛公主。
槍是我向湖裏亂開的,警服和防彈衣是我自己撕碎的。我沒有將裝備交給任何人,徐志良是想保護我才說我交給了他。」
「如意了嗎?楊昭熙?」
陸岩怒視楊昭熙。
楊昭熙被陸岩噬人的目光嚇得渾身一顫,挺了挺胸壯膽。
「自己不配當警察,屢教不改,關我什麼事。」楊昭熙哼道。
「我是不配當警察,不過我確定,你也會有不配當警察的一天。」陸岩冷聲道。
楊昭熙瞳孔一縮,不知道為什麼,陸岩毫無根據的威脅之語,卻讓她心怦怦直跳,總覺得哪天好像會變成現實一般。
「行了。」江希影示意所有人安靜,正聲道:「陸岩擅離職守,慌騙上級,缺勤三天,私用警用裝備,屬於嚴重違紀,證據充分。
擬對陸岩同志處以『開除公職,永不錄用』處分。報送市局生效。」
「江副局。」張耀華急得站了起來。
他是陸岩母子的鄰居,深知陸岩母親對陸岩的期望,『開除公職,永不錄用』,陸岩母親怕是要哭死。
「張處長,如果我是你,就坐下,今天你差點沒坐住自己的位置,你心裏沒數嗎?」江希影一語雙關地道。
「可是江副局……」
「張處。」
陸岩直接伸手按住張耀華肩膀,將張耀華按在了座位上。任張耀華怎樣掙扎,也沒動彈半分。
「謝謝你。」
陸岩對張耀華說完最後一句話,也不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離開座位,大踏步出了會議室。
「楊昭熙同志,你也請坐回座位。」江希影對楊昭熙道。
待楊昭熙回座位坐好,江希影面向所有警員做最後講話。
「大家都看到了吧?西錦警局加強對工作作風和工作態度的管理,已經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
我希望所有警局同志,從今天起,以楊文龍同志、陸岩同志為警戒,以楊昭熙同志為榜樣,主動做事,動腦破案,嚴格遵守警察條例,為人民為國家服務。
再出現楊文龍同志、陸岩同志類似事件,嚴懲不貸。」
所有警員鼓掌,除了掌聲,整個警局再沒有別的聲音。
「我現在宣佈,三個月內,偵破梁坤滅門案和醫院病毒感染案,如果三個月內不能破案,本局引咎辭職,散會。」
……
「三個月,她簡直做夢。」
楊文龍回到辦公室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動作乾淨利落。
「文龍兄,你真要走?」
王懷志站在一旁看着楊文龍收拾東西。
「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