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海洋當年的高考狀元,書生意氣是他引以為傲的標誌,進了社會大企業,幾經攀爬,社會這大染缸可以讓他變得世故圓滑,為了利益不近人情,但那些潑婦罵街在他看來絕對不可能出現在他身上的破事,錢海洋斷然不會這麼突破自己的下限。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多少有點彆扭的笑容,還是被他展示的一片誠意滿滿,堆在臉上,也沒多麼違和討厭:「陳總,今天晚上這裏不是菜市場,我沒興趣和你在這裏罵街。你是厲害,但你別忘了,人啊,光有錢不行,很多東西那真是錢買不來的,比如修養,比如見識,再比如一個人做人的本分。我不想評判你的人生,但也請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可以嗎?」
果然沒髒字的罵人,陳望中淡定的像是一個立地成佛的高僧,那張年輕的臉上絕對沒有曹美鳳擔憂的怒火中燒不受控制。
「言行嗎?父母倒是教過,我自己也知道怎麼做。不過。」說到這裏,陳望中頓了一下,盯着面前的錢海洋:「這些東西沒鈔票有吸引力,錢先生你說是嗎?對了,還不知道你年薪多少?一百萬,五百萬,挺多的,一般人一輩子都賺不到那麼多錢。不過呢,我覺得挺少,你應該跳槽啊,才幾百萬太少了。你來我的公司,我給你年薪千萬。像是錢先生你這樣的人才,應該眼光放長遠點,一棵樹上吊死,太不值了。我這個人對員工挺好的,錢先生你別擔心太多,一定保你滿意。」陳望中拿出一張名片,塞給已經成為一具木偶的錢海洋西裝上衣的兜里,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等你上門找我,我們共創美好明天。」
說完的陳望中頭也不回的轉身,留下一個讓錢海洋足以怒髮衝冠的瀟灑背影。
他確實怒了,甚至那點經驗和情商也擋不住胸中一腔怒火,憤怒的在陳望中背後開口:「陳總,謝了你的好意。但未來怎樣,誰知道呢?說不定陳總會來找我,求我給你一個容身之地呢?」
陳望中沒有轉身:「不會的,永遠。」
握緊拳頭,猛地灌了一口酒的錢海洋悲壯的轉身,背對着那麼多複雜的目光,一言不發。
陳望中並沒有離開,他依然待在酒會現場。
曹美鳳不發一言,受了詛咒一般,甚至不再去看旁邊這個她一路觀望,也寄予了希望的年輕男人。
繁華的上層社會,外人看見的或許只有金碧輝煌,風光無限。他們看不見這些人曾經非人般的奮鬥,也更看不見那繁華背後無盡的骯髒和墮落的紙醉金迷。
另一個房間此刻正上演着這個圈子裏公開的秘密,賭注幾十萬上百萬的豪賭。
「你要玩?」曹美鳳終於開口詢問這個和她一起過去看熱鬧的傢伙。
「看看。」陳望中只有簡單的兩個字。
曹美鳳幾乎沒有任何讓陳望中反應的時間:「我不舒服,先回去了。」留下這句話,曹美鳳轉身離去。帶着一腔失望的曹美鳳走出了酒店,站在門口並沒有上車,嫣然一朵在夜空中綻放的黑玫瑰。
月亮很圓,酒店四周燈火輝煌,晚風吹拂着她額頭的秀髮,或許有點冷,曹美鳳下意識的抱緊雙臂,出來的突然那件很喜歡的黑色風衣還放在酒店。
複雜的眼神很少出現在這個自己一個人打下商業帝國,似乎永遠不知疲倦的女人身上。黃賭毒,這三個可怕的字眼,撩動着她本就堅不可摧的神經,和自己恪守的底線。她見過太多事業成功,身家億萬的成功人士,在美人一笑的誘惑中墮入深淵,在一擲千金的賭桌上一無所有,死於非命;在極致的享受中吞下不知自拔的毒藥,將自己徹底埋葬。
三者中,黃或許可以在辜負一個又一個好女人中還不至於無可救藥。毒和賭那就是曹美鳳深惡痛絕的兩大魔鬼。曾經客死在他鄉賭桌上的親叔叔,屍骨無存的前一個星期,還剁下了自己的手指以此明志。那個已經的到了談婚論嫁階段的男人,暢想着未來美好生活,也甘願卸下一個強勢女人的外殼,做個相夫教子平凡女人的曹美鳳,獨自開着車帶着幾百萬鈔票,在東南沿海的地下賭、場,贖回了那個跪在她面前將腦袋磕的頭破血流的男人。
她沒有皺眉,只有一個咬破嘴唇帶血喊出的「滾」字,沒有留戀,甚至沒有眨一下眼睛。
當天晚上燒掉了那個男人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