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間痛苦的事情有很多,比如說你辛苦地完成一番新陳代謝,伸手握不到紙巾,找遍全身,唯一的紙狀物體就是唯一的百元大鈔。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或者是你開着朋友的車,興奮和女朋友外出旅遊,車子在半道無人的地方沒油了,你打開車子後備箱一看,發現朋友給你準備的汽油連一個礦泉水瓶子都裝不滿。
鷹司泉目前的處境和以上兩種沒太大關係,卻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啊,張嘴,」藤堂愛莎白皙似珍珠般的臉頰染着些許紅暈,一雙眼眸失去往日銳利,柔情似水,任何一位正常的男性,在這樣的表情和語氣下,都會樂得飄上天。
偏偏鷹司泉苦着一張臉,看着遞過來的雞肉塊,沾染在上面的鮮紅湯汁,證明這個是多麼辣。
他想跑。
肩膀被笹倉弦子按住,不能動彈。
這裏就是食堂,吃飯的學生很多,往日很喧鬧,今天一點聲音都沒有,靜得連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讓人聽得很清楚。
男生們視線齊齊投往食堂中央,他所在的位置。
若視線能夠殺人,他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每一滴血都將不復存在這個世間。
這些愚蠢的男生們被大小姐和弦子外貌迷住,從而忽略他所在的危機狀況,他能夠理解。
男兒本色嘛。
可為什么女生們也用要殺人一樣的眼神盯着他?
咕咚,橘蜜子悄悄吞口水,小心翼翼想要伸出筷子偷夾一點食物出來。
笹倉弦子立刻盯着她,聲音輕柔,而又堅定,「蜜子,這是鷹司君的食物,你不能碰。」
「嗯,」橘蜜子焉了,不太情願地回應一聲,小嘴撅起。
同一時間,女生們視線更寒。
……所以說,為什麼大小姐和弦子做的壞事,她們也要往我頭上按?
鷹司泉心下大呼命運的不公。
藤堂愛莎態度仍然溫柔,體貼,「再不吃的話,將湯都灌進你嘴裏哦~」
鷹司泉手猛地攥緊成拳,眼皮挑起,咬牙,像是暴怒的巨龍,獰聲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別太過分了,你們兩個。」
「吃!」一前一後,兩女異口同聲,散發出相同的殺氣。
鷹司泉吞了吞口水,淪為一頭哈士奇,小聲抗議道:「能不能我自己來?」
藤堂愛莎趁他嘴巴未關的時候,迅速將雞肉塞進他嘴裏,再抽出來,又夾起一塊。
「好辣,」鷹司泉大喊,想要蹦起來,肩膀被死死按住,整個人似乎釘在凳子上,起不來。
「是嘛,很好吃嘛,我真高興,多吃點吧,」藤堂愛莎嘴上說着這些甜美的話,手上動作更快,變態辣的燒雞統統往他嘴裏面塞。
鷹司泉連吐都吐不出來,那些雞肉硬生生被塞進喉嚨,落入胃部。
好羨慕,橘蜜子心疼地看着一塊塊雞肉進入他嘴裏,渾然忽視他痛苦掙扎的表情。
所有學生都選擇性忽視他個人感受,全都沉浸在他被大小姐餵食,笹倉弦子按摩肩膀,這樣神仙般享受的畫面。
有這樣待遇的人,要是說痛苦,絕對會被別人當做是炫耀,然後在汽油和火把的祝福下,升上天國。
如果不是當事人,他也會羨慕有美在側,服侍用餐的男生。
可他就是當事人啊。
在吃掉辣雞之前,他已經喝過變態酸的湯,變態苦的壽司,變態甜的蛋糕。
飽腹的狀態下不斷塞食物進去,再美味的食物都和毒藥沒什麼差別,讓人痛苦萬分。
「好想吐……」鷹司泉沙啞着嗓子,淋漓大汗佔據臉龐,一副快要翹辮子的樣子。
藤堂愛莎放下筷子,輕笑道:「吃飽了,那我們就走吧,端起自己的盤子。」
可惡,總有一天要讓你們嘗嘗我的厲害!鷹司泉心下憤憤,手端起盤子,身體沒有外表那麼虛弱。
他只在第一口的時候吃過虧,第二口已經兌換能扛得住味覺侵襲的動物特性。
只是他很清楚,不表現出自己倒霉的樣子,她們是不會罷休。
一個大小姐他都沒信心打過,加上笹倉弦子,嗯,他決定採取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