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進到這個會場的人,就沒一個是簡單的,那位空軍領導一開口,周圍人先是一陣詫異,進而錯愕,隨後便震驚無比。
剛才還說三億美元採購的設備,怎麼一轉眼就變成了七千萬美元?「巴統」禁運的成套設備什麼時候變得怎麼便宜了,難不成法國對中國有難以言說的特殊感情?
這個荒謬的想法只是在眾人的心頭徘徊片刻,便被無情的否定了,也不看看那都是什麼設備,就算腦袋被驢踢了,也不可能減價減到這個程度,從三億美元到七千萬,直接壓縮到四分之一,說是去搶劫也不為過,法國怎麼說也是世界大流氓之一,怎麼可能讓你白白去搶?
唯一的解釋就是海軍在這方面建立了有效的渠道,可以輕易的將價格壓下來。
一想到這裏,眾人再看龔雙勤的眼神就不同了,皺紋雖然多了點兒,還有幾個地方有老年斑,小三角眼兒也不太討喜,可為什麼看上去比黃花大閨女還耐看呢?
龔雙勤第一時間發現情況有些不對頭,那種被狼友們窺視,並註定無法逃脫的恐懼感沒來由的從心底里陡然升起,也由此他第一次後悔參加這個設備引進專題會,早知如此……
「唉……你們幹什麼……別這樣……我要叫人啦……」
龔雙勤的思維還在慣性延續,短暫靜止的人群忽然就動起來,當先就是那位剛才拿着海軍做由頭,給財政口領導施壓的某機械工業部的領導,上來抓着龔雙勤的胳膊就往外拖,便拖還便狗腿道:「龔主任,我可是仰慕很久了,走,咱們出去吃個飯。」
龔雙勤要是被他給弄走了,其他人上哪兒去搞這麼便宜實惠的「巴統」禁運的成套設備?於是瞬間七八隻手同時扣住龔雙勤,各種懇求、請教乃至直接所要,直接弄得龔雙勤是欲哭無淚……
……
京城,某四合院。
富態老者搖着蒲扇,正在葡萄架下乘涼,昨天晚上又沒睡好,此刻不覺困意上涌,便想打個盹,卻不成想被一陣腳步給打亂,於是抬起眼皮,朝着聲音傳開的方向看過去。
就瞧見一位消瘦老者不管不顧的沖他跑過來,而自己那位二十出頭的警衛員跟在後面,愣是追不上消瘦老者的腳步。
富態老者有些詫異,剛想開口,消瘦老者便嚷道:「出大事了!」
一聽出大事了,靠在躺椅上的富態老者騰地一下就彈起來,那麻利勁兒跟小伙子沒啥區別:「什麼大事?」
消瘦老者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先拿起小茶几上的茶水,對着嘴咕咚咕咚灌了兩口,這才用袖子胡亂一擦道:「從軍委調到海軍的小龔你還記得吧?」
富態老者點點頭:「知道!」
「進醫院啦!」
「額……什麼病?」
富態老者愣了一下,龔雙勤他是聽說過,但卻不太熟,可消瘦老者既然提到他又不好表現太過冷漠,畢竟人家住院了,於情於理也要問問情況,但那疑惑的眼神中分明在質問,什麼情況?我跟他很熟嗎?
消瘦老者顯然看出富態老者的疑惑,當即也不廢話,把他得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富態老者聽罷,也是聳然一驚:「你說什麼,小龔是被一堆的領導幹部給折騰進醫院的?」
「可不是嘛,我聽b艦隊的老部下說,衣服褲子都被撕爛了,那狀況簡直慘不忍睹,不過還好,都是些皮外傷,現在躲進b艦隊的總醫院不敢出來。
至於外面的人都快瘋了,最新的消息,幾個工業部的一把手連夜聚在一起開會,說是要在哪裏成立先進設備引進領導小組。」
「事情竟然搞這麼大!」富態老者有些吃驚。
「誰說不是呢,本來「巴統」禁運的成套設備就難搞到手,可蒙建業那小子不但弄到了,而且還以七千萬美元的價格弄了一大批,其中光製造高性能螺旋槳的七軸五聯動重型龍門吊就兩台,其他的五軸起床也有十台左右,至於其他的不是國內罕有,就是完全空白,總之這次那小子算是得了大出息。」
「恩」
富態老者聞言,很是臭屁的拉了一個長長的鼻音,旋即頗有派頭的搖了搖蒲扇,點點頭:「這點兒像我,不動則已,一動就要驚天動地,想當年我們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