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時分,大業酒樓傳來不安的敲門聲。
睡在酒樓中的鄭子業朦朦朧朧睜開眼,低聲咒罵了一句。
今年剛過四十的鄭子業一副十分幹練的樣子,在臨潼本地他是出了名的生意人,先後經營過十幾家酒樓茶肆,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但由於起點低,縱然他再怎麼善於經營也很難突破頭頂的天花板;臨潼真正掙錢的大產業都掌握在幾大世家手裏,這些經過百年積澱的大家族有的是底蘊,有的是金錢,手裏更有他夢寐以求的權力。
鄭子業雖然在商場上如魚得水,手裏也有一些積蓄,但本地的許多行業他是插不進去手的,上面的那個圈子他也進不去;原本他以為自己這輩子十有八九就這樣了,估計要子孫好幾代的努力才能和那些世家大族平起平坐,但誰料到因為馮家的勢衰,天上忽然掉下了一個餡餅砸到了他的頭上,本地的大族劉家向他拋出了橄欖枝。
與大業酒樓的前掌柜唐鎮山一番合謀,馮家的不少產業都落到了劉家的手裏,由於缺少經營上的能手,劉家向他這個明明很有能力卻一直不怎麼得志的小人物伸出了手。
已經蹉跎了二十年的鄭子業豈有不抓住這個機會的道理?馮家的那個小姑娘上前理論的時候他故作無賴肆意嘲諷,算作是交給劉家的一份投名狀,其後在經營上則是兢兢業業,使出渾身解數,勢要把大業酒樓和劉家的招牌給撐起來,果然,在他一連串的動作下大業酒樓的生意日漸紅火,他也忙的歇不住腳,晚上都和幾個忠心可靠的幫工住在酒樓里。
昨晚忙到深夜,直累的筋酥骨軟,到早上還睡不到兩個時辰就被這不安的敲門聲吵醒,他哪還有好脾氣,皺眉道:「老張,到開門時間了嗎?去看看」,
「鄭爺,還差半個時辰呢」,
人高馬大的老張達到。
鄭子業道:「那不管他,咱繼續睡,媽的,照這麼個干法,鐵人也扛不住」,
老張討好的道:「鄭爺,凡人的身板是扛不住,但我聽說修煉的人有一門辟穀之術,不用吃五穀雜糧,喝點風就精神抖擻,能連走幾十里不帶喘氣的,往高了練還能飛天遁地,劉爺家裏不就有這樣的人嗎,鄭爺怎麼不去學學?」,
「去他娘的,老子有那服氣嗎?你說的那些是仙人,劉爺家裏也當成是寶貝供着,別扯這些有的沒的,睡覺,睡覺」,
「誒,睡覺,睡覺」,
然而那急促而不安的敲門聲卻接連不斷,鄭子業終於不耐煩,爬起身道:「老張,去開門,提早收拾吧,給我打盆涼水來」,
知道這覺是睡不着了,老張罵罵咧咧的披上外套去開門。
「鄭爺,鄭爺,不好了」,
他剛下了鎖打開門小二就慌裏慌張的闖進來。
鄭子業皺着眉頭訓斥道:「喝口水,好好說,慌什麼?」,
「鄭爺,您看這封信」,
小二沒有喝水,第一時間把手裏的信交給鄭子業。
信封上用黑色的墨水寫着一個大大的「財」字。
看到這個字的時候鄭子業心裏當即就咯噔一聲。
財神閣,怎麼會是財神閣?
他並不是修界的人,但對修界卻並非是全然不知,古聖,財神閣主,小陸閣主這三個名字如今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這三人中古聖據說遠在神州東岸,小陸閣主的紅塵劍閣在鯤鵬嶺,手伸不到中州來,只有財神閣在中州可謂是一手遮天。
他知道,和劉家比起來,財神閣根本就是一個龐然大物。
拆開信封,打開裏面的信紙,見紙上只寫了一行字—「交還大業酒樓」。
簡短的六個字,沒有任何廢話,命令的語氣,不容任何質疑。
鄭子業臉上一陣發白,匆忙穿上長衫道:「快備車馬,我要去劉府一趟,老張,你陪我走一趟」,
「是,鄭爺」,
兩匹馬一路疾行,到劉府的時候天剛剛放亮,劉府的大門緊閉着,鄭子業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門打開,一個矮胖的男子打開門,露出一身縞素。
「路管家,您這是......」,
這矮胖的男子是劉府的
第七十九章財神閣血殺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