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的東京,川流不息的人群、車輛和那些無處不在的璀璨的霓虹燈,將這座城市點綴成了真正的不夜城,不愧是被稱之為「泥轟」的國家。
然而,角川歷彥卻沒有心情去想這個笑話,雖然他知道中文中霓虹燈和日文中的日本同音。
任誰在熟睡中突然醒來,然後發現自己懸浮在高空之中,而旁邊同樣懸浮着兩個人,一個帶着天狗面具的男人,一個帶着狐狸面具的小姑娘,恐怕都沒有心情去體會笑話。
也虧得他一直保養得很好,已經70歲出頭的人,身體機能卻還可以和60歲差不多,否則非嚇出心臟病來不可。
「你覺得怎麼樣,角川社長?」男人悠然的問道。
「抱歉,大人,我的中文不是很好,所以……」角川歷彥賠笑的說道,「當然,對於大人的要求,我一定盡全力做到。」
「是嗎?」男人輕笑了聲,天狗面具下的目光莫名的尖銳,似乎能在他身上戳個窟窿。
角川歷彥當即將腦袋放得更低,即使從高空中往下看,大地上的霓虹燈讓人頭暈目眩。
「好吧,」片刻後男人這麼說道,「明天早上,錢就會打到你的私人賬戶裏面,我要求最遲一個半月內完成拍攝,最遲四個月後上映。」
「可是大人……」角川歷彥當即想要辯解,但隨即被對方堵回去:「如果你能做到,我就允許你在青春、健康、壽命當中,選擇一項作為自己的福利。不過,如果有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需要我出面,福利是會有所削減的。」
聽到這話,角川歷彥心裏猛的一跳,作為40年代出生,經歷過戰後重建的艱難,買下美國的風頭兩無,廣場和約的失去十年,還能以舉報哥哥吸毒的手段攫取角川集團大權的老狐狸,怎麼可能不知道對方話里的意思。
不過老狐狸終究是老狐狸,並沒有將自己亂作一團的情緒表現在臉上,依然恭恭敬敬的點頭道:「是的,我知道了。」
停頓了兩秒鐘,他隨即才又用一種小心翼翼的語氣問道:「恕我冒昧,大人,您為何需要這個呢?」
「為何?」帶着天狗面具的男子輕笑了聲,「因為很有趣啊。」
「啊?」角川歷彥露出不解的神色,下一秒鐘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自己再次醒來,角川歷彥花了十來秒鐘,確定自己是躺在榻榻米上,看看外面的光亮,已經是早晨了,再看看天花板,應該回到了自己的豪宅庭院。
如此在被窩裏躺了十來分鐘,角川歷彥呼的坐了起來:「來人!」
「老爺。」當即有侍女從外面進來,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等候起來。
角川歷彥張了張嘴,到邊的疑問變成了其他的:「換衣服!」
「是的,老爺。」侍女當即拿過衣服為他穿了起來。
說起來,美國人控制日本也有60多年了,也曾想要大力改造日本社會,但不變的依然不變。
在侍女的服侍下,角川歷彥穿好了衣服,來到外面張開雙臂活動了下,冰冷的空氣從鼻腔進入肺部,讓他的精神為之一振。
他之所以現在還能保持較好的身體機能,和良好的作息時間(早起早睡)和生活習慣(經常睡硬板床、榻榻米)不無關係,哪怕年輕時也曾無比荒唐過。
但是,人總是會老的,再怎麼保養也沒法和年輕時相比,所以……
打了個寒噤,角川歷彥收回發散的思緒,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問道:「對了,昨晚外面有什麼動靜嗎?怎麼好像聽到吵鬧的聲音。」
正在收拾的侍女隨即停下,茫然的看了另一個侍女一眼,後者也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不由雙雙愣在那裏不知如何回答。
還好這時老管家帶着廚娘過來了:「有什麼事情嗎,少爺?」
「啊,藤森,」角川歷彥對跟着了自己幾十年,一直以「少爺」相稱的忠心的老管家,還是有幾分客氣的,「昨天晚上睡得不是很好,好像聽到了什麼東西,也不知道是我幻聽了還是什麼。」
「請先用早餐。」老管家先是鞠了一躬,讓廚娘將不多卻種類齊全的食物呈了上來,隨即告退離開。
大約半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