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蒼卻是望着樓下關閉的店門,向着圍攏來的眾弟子道:「我屋內門窗朝着城內,今夜無意瞭望雪夜星辰,見得有二十六人雪夜黑衣,在院內待了少許,就攜帶開鋒兵器,向着我等客棧潛伏襲來,是『有備而來』無疑。」
江蒼前走了一步,身影被拐角的房柱遮掩,「諸位師兄去一人小聲喚醒百雲宗的師弟們吧,如果江蒼猜對了,今夜或許會有一場拼鬥,讓師弟們早做些準備。」
「江管事是說..」眾弟子左右一想,想着這個點來至的人,還拿着兵器,就准沒好事,便留下五人保護江蒼,一人前去喚人,其餘人分散客棧四周,下了樓梯,藏了起來,不再言語,皆是把目光望向了身旁被大雪『簌簌』敲打的店門。
隨着『呼呼』風響。
門後的幾位弟子等了十幾息過後,凝神傾聽,好似真聽到了約莫二三十米外的門外街道上,傳來『簌簌』的踩雪聲,不時連起一片,正如江管事所言,人數不少,還是輕聲踏行,沉默無言,像是刺客夜襲。
估計等他們來至客棧前,就會分開四周、蹬上客棧,於雪夜月色中襲殺自己。
並且執法弟們也沒有猜錯。
卓師兄與任師弟等人就是這麼想的,等來到了客棧近前,就分散四周,用輕功蹬上客棧,從窗紙處殺進客棧。
他們腳下穿着獸皮棉鞋,專門熟制過的野獸腳掌肉墊,雖然在雪地中落筆有聲,可在房屋牆壁之間,卻是輕巧無異。
此行,是有備而來。
而江蒼神識見了,等三樓過道傳來小聲門響,方師弟等人亦是整裝走出,就和他們對了一個眼神,接過一柄長刀,在眾弟子想要阻攔的目光中,如飛絮飄落,三樓一躍而下,無聲踩在了店門側面,與樓下門後的弟子們匯合。
刺殺夜襲,自己也在行。
鹿死誰手,或許就在這門前的幾十息之間。
『呲呲』
這時輕微踩雪聲也越來越近。
避着屋檐的火光,隔着大門,門外十米處,好似有二十餘道影子印在了窗紙上。
門後的眾弟子戒備,偏轉兵器刃鋒,屏住呼吸,無聲無息的對準了門外之人。
好似等江管事一聲令下,他們就會衝殺出去,不會坐以待斃。
江蒼是側耳傾聽,看到那位任師弟與一人走進門外的十米方圓內時,其他人頓步不前,好似要於此地分行,就逐個蹬上客棧以後,便突然一豎刀鋒,頓步一踏,撞向了身旁的大門,屋外的當先兩人!
頓時,隨着江蒼動手,『嘩啦』聲響,房門破開,木屑與屋外大雪紛飛,像是打破了雪夜中的寂靜。
月色、房檐燈火下,一抹刀光閃過。
未有防備的任師弟二人,就被襲來的長刀所斬首,至死都未發一言。
同時,江蒼直襲前去。
『沙沙』腳下泥雪濺開,身後兩顆人頭從二人肩膀落下,血液飄散雪中,染紅了近前的落雪。
伴隨着幾聲驚呼。
十米外的眾人在剎那間反應過來,前攔江蒼一步,『鏗鏘』刀兵相擊。
江蒼一刀盡去,濺出星火少許,斷其一柄,被三人長劍所攔。
一時力盡。
江蒼神識掠過滿天飛雪,又見十丈外的那位宗師目光望來,自己身側有劍光乍現,帶有缺口的長刀朝前招架,借力退到了門前,衝出的眾執法弟子身側。
「保護江管事!」
「任師兄?!」
『啪嗒』近前屍體落地。
眾執法弟子圍上,與追來眾人廝殺成了一團,『鏗鏘』刀兵相擊,靈氣四散,護着江蒼左右。
身後,客棧內的腳步聲漸漸,餘下執法弟子與百雲宗等人攜兵器趕來,伴隨着某間屋內誰傳來的驚異,已經有人被兵器聲驚起。
「好武藝..」靠在眾人外圍的卓師兄,時刻盯緊被執法弟子們圍着的江蒼,像是打量戰局,戒備強敵,也在擬下新的計策,強壓下了師弟身死的感傷,
「既然刀兵已經相見..事不宜遲。你們先殺了這些人,再殺了客棧內的食客..不留任何活口!」
「好大的口氣。」江蒼空出的手,從腳下屍體身上挑起了一柄完好的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