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人發現了，我和張殺畜也不好意思在路邊藏頭露尾的。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所以我倆直起身子，把傢伙事放在最順手的位置，滿臉都是戒備的神色。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所謂的厭華之人，從大體上來看，他們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只是仔細看去的話，才發現其實還是有一點區別的。
厭華之人的眼睛很詭異，就像是魚眼一樣突出來，上面還有一層薄膜，這應該是人類常年生活在海邊，為了潛水方便而進化出來的。
而且他們的脖子上還有一個類似傷疤的的痕跡，應該就是所謂的魚鰓了。
傳聞厭華之人在遙遠的舜帝時代就是海民，脖子上有腮，看來傳聞果然是有一定道理的。
站在人類的審美角度上來說，這一雙金魚眼實在是談不上美觀，偏偏這人溫文爾雅，一派紳士風範，雖然站在大雨中，卻沒有任何狼狽的樣子。
我和張殺畜不願意被對方比下去，於是稍稍挺直了背，說：「你是誰？」
那金魚眼微笑着對我們鞠了個躬：「厭華之國城門守備官，姬如海。」
姬姓乃是上古八大姓之一，跟姒中恆幾乎是一個時代的姓氏。而且姬姓乃是黃帝的姓氏，在上古時代最是尊貴不過。
姓姬的人，無論如何都跟黃帝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可偏偏這麼一個有着尊貴姓氏的族群，竟然被驅逐出了中原大陸，在大海深處一待就是幾千年。
對方彬彬有禮，我們自然也不能惡言相向。於是我和張殺畜都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出乎預料的是，姬如海對我們兩個人的名字很有興趣，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於不仁，好名字！」
又對張殺畜說：「歸藏易書失傳多年，殺畜乃是上古卦象之一，同樣是好名字！」
我忍不住說：「你也讀過道德經？」
按理來說，厭華國早在堯舜時期就被驅逐了，從此以後在深海中不見天日。而道德經則是春秋戰國時期老子所著，無論如何他們也不應該看過道德經。
至于歸藏易書倒是有可能看過，畢竟相傳歸藏易的作者就是黃帝。
金魚眼微微一笑，說：「自然是讀過的。」
他似乎不想過多解釋，而是一彎腰，做了一個迎賓的禮節，說：「有請兩位尊貴的客人前往海之都。」
站在他身後的厭華之人齊聲說：「請！」
我和張殺畜對視了一眼，心說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倒不如進城看看裏面到底是什麼情況。於是就對着金魚眼說：「如此叨擾了。」
金魚眼的行為禮貌的過分，雖然是在大雨之中，可他們的禮儀做的十足，看起來很像是那些研究古代禮儀的老學究們。
縱然我和張殺畜都對上古禮儀一竅不通，也能從這些禮節上感受出厭華之人的古板和認真。
我問金魚眼：「來自海之都的外來者，都是尊貴的客人嗎？」
金魚眼微笑着對我行了一禮，說：「海之都歡迎所有客人。」
這句話說的我心中莫名緊張，這意味着海之都的金魚眼們既然能把我們當成客人，自然也能把外面那群人渣和超自然現象研究防禦署的人當成客人。
我忽然想起在航行的時候，那些死在風暴下的鬼海盜和深海殭屍，心念電閃，說：「我們是這裏的唯一一批客人嗎？」
金魚眼意味深長的對我笑了一下，說：「當然不是，現在是開海日，任何穿過螺旋風暴的勇士，都會是海之都的客人！」
我總算是明白過來了，本以為我和張殺畜甩開了黑暗大王和麥莉大科學家就能獨霸頭籌，把他們遠遠的甩在後面，誰成想人家厭華之人根本就是來者不拒，只要你有本事進來，他們就會奉為上賓。
作為後來者，必定會在請報上有些許弱勢，反正從這裏走去海之都還要有半個小時，倒不如趁着這個時候對跟金魚眼套些話。
別看金魚眼表現的成熟穩重，其實那只是外在表現。事實上金魚眼這人很少跟人打交道，一切迎賓的禮儀都是從書上學來，至於城府則是半點都沒。
我和張殺畜都是在江湖上摸打滾爬的人精，從他嘴裏套個話簡直是輕而易舉。沒多久我們旁敲側擊，從他這知道了很多事情。
原來在我們之前，已經有水家鎮海人，特案處都已經到了。甚至連幽靈船主，鬼海盜，還有深海屍王也遠遠比我們靠前。
至於麥莉大科學家和黑暗大王，估摸着到現在還是海邊喘氣呢，等他們抵達海之都估計也是一兩個小時的事了。
這個小島名字叫螺旋島，半載沉水，半載上浮。也就是說，這鬼地方半年的時間是在水下，一切都沉沒在大海深處，另外半年的時間則是在水面上。
剛開始的時候覺得很神奇，一個小島半年沉沒在水中，半年浮在水面上。這說明跟潮汐作用沒什麼關係。直到我們活着離開這座小島的時候，鎮海人才告訴我，這鬼地方之所以半載沉水，半載漂浮，其實是因為歸墟的引力在作怪。
也只有厭華之人這種可以在水中生活的種族才能適應這種生活，換成其他的人類，估計早就不知道被淹死多少次了。
卻說在這半年的上浮時間，外人可以穿過螺旋風暴來到厭華國，每一個來這裏的人都會給他們帶來外界的新知識和消息。
幾千年來，探索大海的人其實不在少數，有很多能人異士其實都會再誤打誤撞之下進入這個小島。他們給厭華之人帶來了很多著作和語言，而缺乏文明進步的厭華之人也逐漸通過這個方法，學習了很多大陸上的東西。
這也是為什麼厭華之人會知道道德經，也懂得上古的周禮的原因。
唯一遺憾的是，我問金魚眼有沒有接待過四個奇怪的客人，並且把何中華和張無忍的相貌說給了他聽。結果金魚眼卻很堅定的搖搖頭表示沒見過。
這話聽的我心裏有點擔心，心說既然張無忍和何中華他們四個不在海之都，又會跑到哪裏去？難道藏在小島上某個犄角旮旯的地方？
因為不了解金魚眼的性格，所以我也沒有再問，而是把話題往別的方面開始牽引。當我問到大家為什麼不顧艱難險阻的來到海之都的時候，金魚眼卻好奇的睜大了眼睛，說：「難道你們不是為了那個人來的？」
我愣了一下，心說我們還真不是為了別人來的，而是被黑暗大王那個王八蛋強行帶過來的。不過我也沒告訴他，只是笑呵呵的說，當然是為了那個人來的。我只是好奇，他現在在哪裏？
金魚眼果然是半點城府都沒有，要是換成任何一個在江湖上廝混的驅魔人，肯定會從我的表情上看出不對勁來。偏偏金魚眼毫無心機，張口就說：「那個人當然還在冰棺裏面了。你想見他的話估計有點困難，外
第488章：厭華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