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將目光望向了最後一個一直沒有出聲的人。那個人見到羅信望過來,拱手為禮道:
「稅收!稅收才為立國之本。一個家沒有錢了,就只能夠賣兒賣女,再沒有錢了,便連自己都賣了為奴。一個國家如果沒錢了,民眾必定造反。如今的大明就已經顯露出衰落之勢,從他已經發不出俸祿就能夠看得出來。」
羅信的眼睛就是一亮,總算有人說到稅收了,便立刻問道:「如何解決稅收?」
「大明的問題是已經無處收稅了,因為天下能夠收稅的土地只剩下了兩成,其餘的八成都已經在權貴和讀書人的名下,是被大明免稅的群體。想要不出現這個問題,就必須取締免稅這個國策,不以人頭收稅,而以土地收稅。不管是什麼人,他是什麼地位和身份,你擁有多少土地,就要繳納多少稅收。」
羅信欣然點頭,這就是萬曆年間張居正的一條鞭法,但是張居正最終沒有斗過那些世家,以為讀書人免稅的國策已經根深蒂固,張居正一個人鬥不過一個團體。
但是……
如今的羅信不同。
台灣島就是一張白紙,根本就沒有什麼世家名門,羅信想要怎麼畫,就怎麼畫,根本就不會有絲毫的牴觸。
耳邊聽着那個人滔滔不絕地說着,羅信的心中越來越驚訝,這簡直就是張居正一條鞭法的翻版,雖然還有些差異,但是相距也不遠。當即問道:
「先生如何稱呼?」
「學生崔浩。」
「你和崔家?」
「我和崔家沒有關係。」
「你之前?」
「學生之前在戶部混日子。」崔浩尷尬一笑道:「這些稅收的方法都是我在戶部的時候,閒着沒事自己琢磨的。」
羅信心中更是驚訝,這崔浩大才啊,並不是因為被流放才開始思索這些東西,而是在平時就已經有積累,於是便問道:
「崔先生,那有如此才學,為什麼不向你的上官反應這稅收的方法,或者直接給陛下上奏章?」
崔浩憋了半天道:「不敢,這種稅收的方法如果能夠執行下去,自然能夠國富民強。但是想要執行下去,就必定得罪全天下的權貴,全天下的權貴世家會將我碾壓的粉末。我只是在一次酒後將我的想法和同僚講起,那些權貴世家便視我為洪水猛獸,給我弄了一個罪名,將我流放寧古塔,我的妻子和兒子都死在了寧古塔……」
說到這裏,崔浩已經泣不成聲。他這一哭,其餘的人也想起了自己的傷心事,也都哭了起來。羅信沒有逐個去問他們為什麼被流放,這裏面的人一定有罪有應得的。但是如今羅信缺少讀書人,哪怕沒有什麼能力,能夠教書也行。因為羅信佔據了台灣島之後,教化土著,而且將來的官員都要從土著中挑選,畢竟從大明去台灣島的人和台灣土著比起來,還是太少,所以需要他們去教書。
而且這些人經歷了這次流放之後,他們的思想一定有所轉變,會更加珍惜現在的機會。羅信便朝着崔浩施禮道:
「崔浩,從此刻起你就是戶部尚書。」
「臣崔浩拜見陛下!」崔浩跪下謝恩。
羅信將崔浩扶了起來道:「你從今日開始將稅收的方法整理出來,你需要多少時間?」
「三天!」崔浩沉吟了一下道。
「三天後我會再來此處,將你整理的書稿給我看。」
「是,陛下。」
羅信又將目光望向了周賢道:「周尚書,你將立德的方法整理出來需要多少時間?」
周賢沉吟了一下道:「我的心中已經有了相對成熟的方法,三天時間我把它們書寫出來。」
「好!」羅信點頭,又將目光望向了方自根,方自根急忙開口道:
「陛下給我三天時間。」
「好,三天後我來看你們的書稿。你們三個人先把刑部,禮部和戶部的架子搭起來,剩下的這些人你們分一下,歸你們三個領導。到了台灣之後,有適合某方面的人才,你們可以向羅勝推薦,將六部的架子都給我搭起來。開國初期,萬事艱難,希望你們能夠攜起手來,共同建立一個萬世太平的國家,實現我們的理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