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行下效,羯趙的平民百姓,胡人原信奉拜火教的胡天神,漢人原信奉道教的玉皇大帝,也都因為佛圖澄而紛紛改信佛教,就連儒學之徒都競相出家。由於出家人眾多,問題也隨之而來,造成魚目混雜現象,不少奸邪之徒利用宗教、寺廟做掩護作奸犯科。石虎發現這一問題以後,下令有關部門進行甄別。漢族人著作郎王度藉機上奏道:「佛乃外國之神,而非華人應該尊奉的。其自漢代開始傳播,當時只允許西域人在城市建立寺廟,漢人均不得出家為僧,到了曹魏時代也是如此。如今形勢逼人,建議下令石趙帝國國民均不得進寺廟燒香禮拜,自公卿大臣到平民百姓,全部禁止,如有違反者,按照祭祀邪神處理。石趙帝國出家百姓,全部命令還俗。」石趙帝國群臣大多同意。
石虎因為佛圖澄的緣故,沒有採納王度的建議。為了打消群臣的顧慮,他特意下詔稱:「朕乃出自邊地的胡人,如今有幸作為中原之君,至於祭祀,應該遵從本俗。佛本是胡人之神,當然可以同時尊奉。至於石趙帝國夷狄百姓有願意事佛者,政府不要禁止!」
也就是佛圖澄此時幾乎就是羯趙的大國師身份了。佛圖澄見到石虎之後,問明用意,隨
後就用隨身攜帶的麻油摻合胭脂,塗在手掌中,這樣千里之外的事物,全部顯現於手掌之中,就如面對一樣。不僅佛圖澄自己能看到,而且能使持戒治齋的人看到。 這好石虎身邊就有這麼一個虔誠的佛教徒郭黑略(石勒十八騎之一),他示意讓佛圖澄將景物聚焦在邾城。
只見此時,東晉的邾城戒備森嚴,此地東臨烏林,西臨揚子江。該城結構特點為內夯黃土,外砌青白石。夯築是歷史上北方的優長,石砌為南方早年城防建設的絕技。據傳,該城系戰國時期楚考烈王優待滅國君民邾國臣民的體現,擇大別山南水豐土沃之地女王城建新城與其居住。從公元前261年至前256年,花費7年才完成移入邾國臣民從山東到此地的首次遷徙安置,亦可推測,邾國臣民參與設計、勞作,並且汲取了三苗人、揚越人(均為五溪蠻的祖先)和楚人歷經數百年所經營的原邾城的優長,城較堅固且高大。邾城平面略呈長方形,周長近十里,面積相當於現在的1.26平方公里。城牆為夯土,城牆南北長約三里,東西寬約一里,城垣寬將近六丈,夯築,夯層厚一尺;城垣四角外有面積約半畝、高約四丈的夯築圓形台基,尤以西南角的「望夫墩」最為顯眼,城垣四角外的這種「望樓」,比城垣還高,既可俯瞰城內,也可瞭望城外示警。四垣有多個寬約三丈的缺口,應為城門所在。城門與護城濠、瓮城遺蹟依稀可辨。邾城東、西、南、北四面皆為土築城垣,高出地面約四丈,頂部最寬處達八丈,可並行六匹馬的戰車;西垣高聳,有兩個城門,瀕臨揚子江江古道,另外西垣還設有城內向揚子江排水的水門。臨江設有水運碼頭。東、南城垣外都已經挖掘好了城濠。東晉還在城牆上設有雉朵,配置有火力很強的弓箭眼,並安放滾木以供禦敵。所以直到五百九十五年後的今日,那東晉的征西將軍庾亮仍然覺得邾城固若金湯,不怕我們北方胡族的強力攻擊。邾城之內還有多個建築基址,還發現有木構和陶圈古井。
就在郭黑略還在做文字介紹的時候,石虎顯得很興奮:「郭愛卿說詳細一點,此城下面有哪些寶貝?」
郭黑略接着介紹:「此城估計可以找到墓葬200餘座,文物3000餘件;這裏有戰國錢幣、鋪地磚等古代生產生活用具以及大批東周至漢代的青銅器、陶瓦、玉器等珍貴文物,如有春秋時代的「許公買銘文銅簠」、戰國「鴭之鑄銘文銅劍」、漢代的「三翼龍座銅九連燈」以及東周時代的銅鼎、銅敦、銅壺、銅盒、銅盤及大批朱繪漆木器和各類仿銅陶禮器共計約3000餘件。文化層堆積達2米,表明古人在邾城的社會生活狀態。此外,邾城周邊墓葬還出土了大量的青銅兵器如劍、戈、戟、矛、殳、箭鏃和漆盾、漆甲、箭箙等,較高等級的棺槨墓葬還出土了有作戰用途的車馬器,即使是眾多墓壙較小、單棺或無棺的小型墓,一般都隨葬有青銅劍、青銅戈或箭鏃,其身份是軍人無疑,表明邾城在春秋戰國時期曾是重兵駐守的軍事堡壘。在西漢前期,這一地區還延續保留着一定的楚文化的色彩,西漢中期以後,國家機器臻於完備,大土地所有制急劇發展,家族塋地、鑿石為室的岩坑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