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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正文卷第三百六十六章:不甘心第三百七十五章登門拜訪
而就在王家兄弟對此事有了定論之時,溫子璋懷揣着溫祈道從南漳送回的那封信,出現在了謝府大門外。
他實在算是稀客,自入京這麼多年了,到謝家走動的次數,一雙手都能數的過來,到底是溫祈道的嫡孫,即便在京為官,也自有一身風骨與旁人皆不相同。
建康的這些權貴人家,他幾乎都很少走動,誰家越是得勢得臉,他便越少往人家家裏湊,便是偶爾有推不掉的宴,也很少吃酒,仿佛一直都保持着絕對的清醒,免得把自己一頭給扎進去。
從前陛下還為這個說過他,小小的年紀,怎麼就要活的那麼明白,後來溫子璋都只一笑置之,也不解釋什麼,只是轉過頭來,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
陛下看他雖在這樣的事上古怪些,可效忠朝廷的一顆心卻從沒變過,時間久了,也就不再說他什麼。
有些眼力明白事兒的人都知道,這才是聰明人。
看似是孑然一身,跟誰都不靠不挨着,但也沒有誰就敢把這樣的人不放在眼裏,更別說他溫家還有個溫祈道現放在那裏,他又是得了聖人指婚,娶了荀嬿為妻的人。
是以大家往來,面兒上總都過得去,但要說誰家哪一日失了勢,或真是出了什麼事兒,也永遠都牽累不到他,更牽累不到溫家。
這個人活的明明白白的,其實沒什麼不好。
這樣的福氣,天底下原也不知有多少人羨慕。
這世上走一遭,有的人想要這樣子明白的活着,還不能夠呢。
身處建康,就像是在泥潭中掙扎一樣,誰也擺脫不了那樣的命運,只能攀附,也只能依附,哪裏有把人情世故都摒棄了,只憑自己心意活着的人呢?便是昔年的謝氏郎君們,久居建康城中,也未曾做到這一點。
溫子璋好福氣,實在是好福氣啊。
是以當溫子璋面無表情的從軟轎鑽出來,打發了人到門上去回話,謝家門房上當值的小廝又探着身子勾着頭往外看,一眼瞧見了他的時候,也大吃了一驚。
溫子璋就站在台階下的石獅子旁,沒打算抬步上去。
那小廝得了話又見果真是他,忙閃身迎出來幾步:「您……」
寒暄客氣的話沒說完,溫子璋攏了攏衣襟往後退了兩步。
小廝臉上的笑一僵,當然就閉上了嘴。
這是不愛聽他聒噪絮叨,他伺候人這麼些年了,這點兒眼力還是有的。
溫子璋難得遇上乖覺的小廝,見他果真收了聲,就多打量了兩眼,長的倒是個能入眼的。
他面上有了鬆動,語氣也輕緩好多:「謝三郎君在家嗎?」
他以郎君相稱,這是為私交而來,只是那小廝心下又疑惑,從不見這位郎君與他們三郎君有什麼交情,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跑到他們府上要見三郎君……
他略一怔,卻又不敢拖着不回話,唯恐怠慢了貴客,便貓着腰說在:「三郎君今兒休沐,在家的。」
溫子璋哦了一嗓子,掖着手又往後站了些:「替我回一聲吧,有點子事兒要見一見謝三郎君。」
他也不算不請自來,話里話外雖然生疏些,但也還算得上客氣。
那小廝連聲應下了,又想把他請到門房去歇一歇,總好過站在這大門口乾等着,只是溫子璋脾氣也古怪,寧可在門口站着等,也不到謝家門房裏去坐,只是催了那小廝幾聲,便打發了他去。
他身邊兒跟着服侍的奴才往前湊兩步,低聲叫郎君。
溫子璋回望過去,睇他一眼:「我本就少到謝家來走動,好端端的跑到他們門房做什麼,站在這裏等着,挺好的。」
一句話堵住了奴才的嘴,做奴才的,自然不敢再說什麼,只是覺得何必呢,倒顯得不近人情。
溫子璋心裏沒過這麼多念想,聖人已經足夠抬舉他們,是以平日見了謝家人,他能笑着說幾句話,但要說私下裏同謝家人走動,他是極其不願的,要不為着這封信,他才不來登謝家的門。
大約過了有那么半盞茶的工夫,先前往宅子裏去回話的小廝去而復返,身後還帶了個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