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長河村已是一片盛夏,午後驕陽當頭,空氣中充滿了炙熱,知了在樹頭不停的發出讓人煩躁的聲音。
夏澄躺在床上睡着午覺,額頭上的汗水不停的往外冒,她在做夢,一個真實卻又恍惚的夢。
夢的內容就是小半年前在千里之外的小鎮診所里發生的一幕,她被那個叫做華容的男孩子扯掉了衣服,全身赤露的被他壓在身下。
夢裏,那個男孩子的目光炙熱,唇瓣帶着灼熱的溫度落在她的皮膚上,她的身體發出一陣陣的輕顫。
心裏說不出的驚慌和害怕,但,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還有那麼一絲絲的……一絲絲的期待和喜悅?
或許是大腦的潛意識在作怪,夏澄就算是在睡夢中也在思考,為什麼?為什麼她竟然會對這個男孩子有了那麼一絲絲的期待……
只是,還沒有想明白,畫面一轉,周圍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她的手裏拿着碎掉的碗片,狠狠的扎向了華容的肚子,血,鮮紅的血液噴出,華容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那眼神里有憤恨,有怨懟……
夏澄驚慌了,急忙丟掉手裏的碗片上前幫他捂住了傷口,觸目驚心的血液從她白皙的指尖不停的流出,他的眼眸失去了光彩,人在漸漸的倒下……
「不……不……」
夏澄感到愧疚,在夢裏大叫着,試圖要挽留住他的生命。
可腦海里另外一個聲音告訴她,華容已經死了,在幾個月前已經死掉了,她這是在做噩夢,她要醒過來才行。
大腦發出的信號無法支配她的身體,夏澄閉着眼睛,躺在床上發出一聲聲無力的呻吟……
就在這裏,夏澄突然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水嘩啦一下子澆在了她的身上,她猛然睜開了眼睛,仿佛詐屍一般騰的翻身坐起來,卻看到夏果手裏頭拎着一個空瓢站在她的床頭,一張小臉上帶着似怨又恨的表情。
「夏果……你這是做什麼?」夏澄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水,張口就打了一個噴嚏。
本來在睡覺熱的汗流浹背的,冷不丁這瓢冷水兜頭澆下,身體都有點受不住。
夏果瞪着夏澄這幅樣子,言語刻薄的說道:「怎麼?我打擾了你的春夢?」
「你這是什麼話?」夏澄對妹妹莫名而來的敵意,搞的有點發懵,「你不要瞎說,什麼春夢不春夢的,你才十七歲哎,說出這種話丟人不丟人?」
「我丟人?」夏果怨恨的盯着她,「是,我丟人!我真的是丟人,自己的姐姐做出這種事來,我的脊梁骨都被人給戳彎了!」
夏澄微微一愣,隨後,她就明白了為什麼夏果會說這種話。她指的是幾個月前,她被人丟在了三川鎮上,渾身的衣服襤褸,身上佈滿了傷痕,脖子上還帶着幾枚青紫的吻痕……
這件事一出,整個三川鎮都炸了鍋,所有人都在談論這件事。
長河村是三川鎮轄屬的一個村莊,村里又不少人都在鎮上幹活,自然消息就如同是風一般的傳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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