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我的小姑奶奶,求你了,趕緊消停會兒吧,別再哭了!」
杭州城內的一處民宅當中,一個七八個月大小的女嬰,正躺在屋子裏的床上,張着嘴大聲的哭着,哭的很兇,那尖銳的聲音,就如同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子一般,直插入人的耳膜,刺得耳膜生疼不已。︾
而在床邊,四五個壯碩的漢子,圍着那正在嚎啕大哭的女嬰,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七嘴八舌的勸解着,但是對於這個如此之小的嬰兒來說,怎麼能夠聽懂他們說的話,況且他們的臉,在那女嬰的眼中,更是無比的猙獰和兇殘,所以他們越是說話,那女嬰反而哭的更凶了起來。
哭聲,就如同一道道的魔咒,不斷的在眾人的腦海當中盤旋着,讓他們覺得就仿佛是有一柄大鐵錘,在自己的腦袋上狠狠的敲着一般,腦袋一陣嗡嗡的作響,恨不得將自己的腦袋狠狠的撞在地上,一頭暈過去了事。
「哎呦,真是我的小祖宗,別哭了啊!」
實在是忍受不了那簡直就是直衝雲霄般的哭聲,那幾個一向剛強的漢子,竟恨不得跪在地上對着那女嬰頂禮膜拜,只要她能夠停下來,但是很顯然,他們的心情根本就不會被那女嬰所理解,所以依舊是在頑強的哭着。
「大哥,不如咱們把她打暈了吧!」
覺得自己恐怕已經無法再忍耐下去,其中一個漢子,對着那個頭領模樣的漢子大聲的說道。說話的時候,他原本那捂着耳朵的雙手。剛剛從耳朵上拿下來,準備朝着那嬰兒一拳揮過去。但是在雙手離開耳朵的瞬間,那尖銳的哭聲頓時猶如無孔不入一般,接着便鑽進了他的耳朵當中,讓他下意識的一陣呲牙咧嘴,然後耳朵又重新捂了回去。
「那可不行,咱們要做的,可不是傷人,真要是惡了那位白知州,到時候咱們能不能活着出去還難說。就怕壞了大事!你可不要小看那些官軍!」聽到那漢子說的話之後,那個頭領模樣的漢子頓時不由得眉毛倒豎,惡狠狠的瞪了那個漢子一眼,大聲的呵斥道。
聽到那頭領的話之後,先前說話的漢子,頓時一副悻悻的模樣,雖說是眼神當中依舊帶着不甘心的神色,但是很顯然,他不能去違抗頭領的意思。
「大哥。那你說,咱們該怎麼辦?怎不能就這麼讓她一直哭下去吧!」另外的一個漢子看着床上不斷痛哭着的女嬰,捂着自己的耳朵,一臉無奈的看着那位頭領說道。那深深皺起的眉頭,在不斷的說明着他此時在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你說,她是不是餓了?」那頭領盯着那個瓷娃娃般徑直的女嬰看了好一會兒。才有些不太確定般的對着身邊的那幾個漢子問道。
「這……」聽到頭領的問話,那幾個漢子頓時不由得面面相覷。要知道在座的眾人,無一例外的都是單身漢。哪裏會懂得這些,不過想想,好像自從將她擄來之後,就沒有餵過她任何吃的東西,想要要是真餓了的話,應該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可是,該餵她吃什麼?」就算是知道了原因,但是那些漢子們,依舊是一臉的面面相覷,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去照顧一個小嬰孩。
「這樣,老三,你去想辦法,弄點羊奶過來,今天我在附近,聽到有羊的聲音!」那頭領猶豫了片刻之後,便對着一個漢子大聲的吩咐道。
聽到頭領的吩咐,那被稱作「老三」的漢子先是呆了一呆,但最後還是嘟囔着站起身來,出了房門,然後很快便消失在黑暗當中。
而就在老三消失的瞬間,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衣當中的人影,也是深深的盯着那屋子看了一眼,悄悄的在牆上做出一個隱蔽的標記之後,便同樣消失在黑暗之中。
不過就算是已經出去尋找食物,不過眼下這女嬰的哭聲,還是讓他們覺得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剩下的那三四個漢子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漢子忽然腦海當中靈光一閃,對着那頭領大聲的說道:「對了,大哥,好像我記得,那些婆娘們哄孩子的時候,要抱起來搖晃搖晃,好像孩子就不哭了!」
「好像也是!」聽到那個漢子的話,那個頭領似乎也帶着一絲明悟,然後便小心翼翼的將那個女嬰抱了起來,或許是因為那女嬰太小了,讓那些已經習慣大開大闔的漢子,頗有些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