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
「現在離杭州城還有多遠?」澹臺龍舞勒住馬,先是制止住胯下踏雪黑獅子的躁動,然後抬起手臂來,遮住刺眼的陽光,向着遠方眺望過去,這才對着身邊之人問道。
「回大帥,前面不遠處既是,大概也就只有二三十里路的樣子了!」身邊的一個侍衛,看了看四周之後,便開口對着澹臺龍舞沉聲說道。
「好,抓緊時間,爭取中午之前趕到杭州城中!」聽到那侍衛的話之後,澹臺龍舞點點頭,對着身後的眾人說道,然後策馬揚鞭,一馬當先的衝到了最前面,直奔杭州城的方向而去。
越是靠近杭州城,澹臺龍舞的心情便越是忐忑,腦海當中,下意識的浮現出白清那帶着一絲壞笑的模樣來,讓她忍不住有些心慌意亂。
到現在,想想自己將要面對的情形,她下意識的嘆了一口氣,眼神之中,也多了幾分不自在的神色。
這已經不是澹臺龍舞第一次來杭州了,上一次來的時候,恰逢李清照生產,在加上她也是看出了白清和李師師之間已經有過魚水之歡的痕跡,雖說對於這一點,澹臺龍舞的心中早就已經有了準備,不過在真正看到白清和李師師眼神當中的那一抹情意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心中有些一痛。
也正因為察覺到了這一點,這一年半的時間裏,白清一直為靠近澹臺龍舞所做出的努力,幾乎前功盡棄,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似乎又遠了幾分。
一開始的時候,她覺得自己也許這一生。都是這個樣子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會和白清真正發生些什麼。但是隨着白清那種種堪稱奇蹟的表現,以及互相之間的那份了解的加深,她卻是猛然發現,白清其實並不像自己曾經以為的那般不堪,甚至比起身邊的很多人,都要優秀的多,於是在不知不覺間,她的心中便已經有了一個影子,已經悄然的生根發芽。變得無比茁壯,以至於讓她發現,自己好像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再想起過曾經自己以為會託付一生的那個人。
空閒的時候,她會在不經意間,便想起白清那帶着一點壞,卻讓她覺得很是溫暖的乾淨笑容,想到這些,她便會心笑笑。然後又會覺得難過不已。
察覺到內心的那份幾乎讓她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的窒息感,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一直以來,都錯過了些什麼。面容複雜的看着不斷和白清用眼神來交流情意的李師師,以及抱着懷中的嬰兒、一臉幸福神色的李清照,她的心中。居然莫名其妙的有一種想要逃走的感覺。
可是明明她才是白清名正言順的妻子,然而在這裏。她卻覺得自己仿佛是個外人一般,似乎根本就無法插入到他們這個家庭當中。雖然在一起的時候,白清也一直都小心翼翼的討好着自己,可是她卻依舊會不自覺的覺得有些難受。
一直以來,澹臺龍舞都是堅強的,就算是在血肉橫飛的戰場上,一個人面對數倍於己的敵人的時候,她從來都是一副剛強的模樣,眼神之中帶着的,也都只有不屈的堅定神色,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她卻是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有了作為一個女人的柔弱,她的心中,有些膽怯。
最終,澹臺龍舞還是離開了,就算是白清千百次的挽留,但她還是匆匆的離開了杭州城,幾乎是逃也似的一般,一直以來戰無不勝的澹臺大將軍,此時在這個特殊的戰場上,卻變成了一個逃兵。
她根本就不敢去看李師師和李清照那充滿幸福的模樣,雖然原本那份幸福,應該出現在她的臉上。
其實她自己也清楚,究其原因,自己在白清和李師師中間,才是外來者,而且眼下這個局面,其實也都是因為她自己的原因,實際上,白清對於現在這個家庭,已經做出夠多了,只需要她向前踏出這一步,便可以了,可是就是這一步,對她來說,卻是千難萬難。
明明心中渴求着,卻又固執着和害怕着。
一向強勢的澹臺上將軍,在感情上,是被動的,有時候,就像一隻小心翼翼的鴕鳥一般。
在這一點上,澹臺龍舞更像一個小孩子,對她來說,白清就是屬於她的玩具,或許一開始,這個玩具並不是她所喜歡的樣子,所以一直以來,都被她丟到一邊,可是真正有一天,有人想要將玩具從她身邊帶走的時候,她又會覺得一種強烈的失落感,那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