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貌和方傑兩個人看着此時的夜色,而對即將到來的大戰感到幾分憂心忡忡的時候,白清在營帳當中,則是有些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在指揮着大軍進駐到了營中之後,白清便將令箭交還到了岳菲的手中,畢竟她才是整個隊伍的最高統帥,用過午膳之後,由於一路車馬勞頓,他難得的洗了一個熱水澡之後,便有些疲憊的睡了過去,直到這太陽落山之後才醒了過來。
也不直到是不是巧合,等到白清從行軍床上爬起來之後,澹臺龍月便推開門帘,從外面走了進來。
好在這行伍當中,一直都是和衣而眠,不然的話,這澹臺龍月就這麼闖進來,還真是會讓人尷尬不已。
只是澹臺龍月的臉上,卻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神色,依舊是那一副冷酷的模樣,走到了白清的身邊之後,便將盒子裏的飯碗丟到了白清的桌子上。
「吶,你的晚膳!」澹臺龍月淡淡的對着白清說道。
在白清的身邊也是待了一陣子了,不過連澹臺龍月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對待白清的態度,已經不像是剛開始那般的惡劣,雖說是依舊談不上是有多親密,至少沒有了那麼多的冷言冷語。
看着桌子上的米飯以及簡單的一個素菜,白清頓時沒有了什麼食慾,要知道他可是個食不厭精、無肉不歡的傢伙,再加上現在以他的資產而言,根本就不需要為錢的事而發愁,所以每頓不說是錦衣玉食吧。但是最起碼也是色香味俱佳,雖說是在軍營裏面。條件自然不能像在府上那般的隨意,不過在桐廬的時候。至少每天還有些肉食的,畢竟白清心中也很清楚,打仗,靠的還是那些士兵們,若是他們都吃不飽,哪裏有什麼力氣去給自己賣命。
只是從桐廬來到這遂安之後,從午膳開始,就是十分的簡單,本以為晚上能稍稍改善一下。卻依舊是素的讓他覺得有些發指。
不過從這一點上,白清也是能夠意識到,岳菲這裏的糧草,已經不算是很多了。
如此規模的隊伍,每日所消耗的糧草,實在是十分的驚人,而這開戰已經足有半個多月的時間,糧草就算是沒有告罄,想來存貨也不會很多。要知道,維持這麼大規模的出兵,朝廷也是下了血本了,不然的話也不會只給了岳菲一個月的期限。畢竟一月之後,對於大齊來說,還有和吐蕃間的國戰。那才是真正的吞金巨獸。
「怎麼只有一份晚膳?」白清皺着眉頭對着澹臺龍月問道。
「我已經吃過了!」聽到白清的話,澹臺龍月淡淡的說道。
從澹臺龍月那裏得到了回答。白清便拿起筷子用起了晚膳,他是個隨遇而安的人。之前做青樓小廝的時候,日子雖然困苦,也是過得有滋有味,所以就算是這晚膳並不合胃口,不過他還是慢悠悠的全都吃了個精光,連一個米粒都沒有剩下。
用過晚膳之後,白清才伸了伸懶腰,然後在自己的營帳當中看起了手裏的情報,下午的時候,時遷便將這段時間所整理收集到的情報全都匯總了起來,只是見白清在休息,便放在書案之上便離開了。
看着手中的這些資料,白清漸漸的皺起了眉頭,臉上的神色看起來也有些凝重,眼下這遂安城中,所有的閒人全都被強行趕了出來,所以時遷要獲得線索,十分的困難,手上的這些隻言片語,還是他花費了許多的努力才勉強獲取的,不過就單單是這些,就足已經讓白清覺得棘手了。
不說是方家人有兩人在這裏,單單就是方天定所留下來的那些人馬,在白清看來也是十分的麻煩,更何況這些日子以來,遂安城的大門一直緊緊的關閉,方傑就好似是打定了主意龜縮一般,就是躲在這堅城當中不出來,讓岳菲也是十分的苦惱。
若是發展成為強行攻城,那才叫麻煩了,先不說官軍在規模上就和對方有些差距,而且對方還佔據着城池的優勢,一旦變成了拉鋸戰,這沒有個兩三個月還真難以拿下來。
白清就在那裏苦惱着,就算這隊伍的主帥是岳菲,這些謀劃的事根本就輪不到他來操心,不過白清還是習慣性的在未雨綢繆着。
看着白清那緊緊皺着眉頭的樣子,一直站在一邊的澹臺龍月,有心想要問兩句,畢竟她可是很少見白清如此這般的樣子,只是她剛要開口,營帳的門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