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蕾從白清這裏得到了滿意的答覆,一臉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或許是因為心情大好,在白清看來,岳蕾離開時,就連走路的時候,都是一蹦一跳的。
這個時候的她,才有幾分之前那個傲嬌小姑娘的樣子。
等到岳蕾離開之後,白清下意識的朝着岳菲的方向看了一眼。
「這可是那個丫頭自己的主意,看我做什麼!」顯然只是白清的一個眼神,岳菲就已經明白了白清想要表達的意思,頓時微微有些不滿的對着白清說道。
白清只是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倒是岳菲有些不幹了,她先是瞪起眼睛,但是很快便轉化為一個嫵媚的笑容:「怎麼,妾身在白相公的眼中,就是這般的不堪麼!」
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我欺,看到岳菲那似乎是有些不依不饒的樣子,白清也只能苦笑兩聲,果然,這女人,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就在這種情形之下,兩個人居然又陷入到了一番沉默之中,誰都沒有講話,只是將目光再次投向了那些載歌載舞的將領和士兵們,目光不經意的掠過岳菲的臉上,在她的眼睛裏,白清看到了幾分不忍的神色。
稍稍一愣,躊躇了片刻之後,白清才有些試探性的對着岳菲說道:「岳將軍,不知道你對這次討伐叛逆,是如何看待的?」
聽到白清的話,岳菲臉上一直帶着的笑容便收斂了起來,抬起頭看着天上的明月。沉默片刻之後,才輕聲說道:「說真的。這次討伐的叛逆,一來有高歌行、高寵這般猛將。二來不管是虎狼騎,還是高寵麾下的那些殘兵,都是常年徘徊在生死之間的精兵強將,更以騎兵居多,有佔有地利之便,三來我南軍雖然也是善戰,然而習慣了江南的四季如春,來到這白雪皚皚的北疆,如此酷寒之下。這戰力能夠發揮幾成,當真是不得而知,天時地利人和皆不在我軍,白相公以為呢……」
以前見到岳菲的時候,在她的身上,白清總是能夠感受到一種很自信的氣質,這還是第一次,在開戰之前,他便已經聽到了些憂慮的味道。
確實。這也是白清一直所擔心的事情,就跟岳菲所說的一樣,當初白清在知道徵調的是南軍的時候,他的心中就已經有了憂慮。
在這天寒地凍的環境裏。這支長年在江南的軍隊,到底能把自己的戰力發揮出幾成,這真的是一個未知數。
「呦。嚇到啦?不過就是跟你說笑而已,看你板着臉的那個樣子吧!」這個時候耳邊又傳來了岳菲銀鈴般的笑聲。還夾雜着調侃的意味:「放心吧,我是誰?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岳菲岳舞沐。怎麼可能會輸給高歌行那個傢伙!」
剛剛還是一副凝重的樣子,但是轉眼間,岳菲又換上了那嫵媚的樣子,讓人幾乎以為方才所看到的,只是幻覺而已。
一時間,白清真的有些恍惚,這兩幅截然不同的面容,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她。
「我可要讓高歌行看看,打仗,可不是光靠着那些蠻力來進行的,更多的還得是靠腦子!」岳菲眼睛裏透露出滿滿的自信來,有些神采飛揚的說道。
白清沒有搭茬,只是下意識的將目光落在岳菲的身上,好一會兒才轉過去,看向不遠處那些狂歡的士兵們,再度從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仰頭便喝了下去。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所謂人生得意須盡歡,今天晚上,這些即將踏上戰場的士兵們,便深諳此道,那歡快嘹亮的歌舞,一直持續到深夜,疲乏到了極點的眾人,才各自散去。
有些醉了的人,則是直接趴在篝火邊,橫七豎八的鼾聲如雷。
整個大營裏面,看起來似乎是一片狼藉之色。
當白清從昏昏沉沉之中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的時候了,或許是由於宿醉,他覺得一陣頭疼欲裂的感覺,招呼親兵過來給他打來冷水洗了洗臉,整個人才精神了一些。
稍微吃了一點東西,眼下整個大營尚且處在一片安靜當中,外面依舊能夠看到不少昨天晚上狂歡之後留下的痕跡,不過已經有很多早起的士兵們,開始自覺的打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