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其實就連無名子也沒想到,這次能與張和談的這麼投機,這一不留神小酒喝的就有點多。筆神閣 bishenge.com
他雖然算是能飲酒吧,可現在的狀態充其量也就比張和那種搖搖晃晃的樣子好點有限。
酒勁上涌,更是竄起頭疼陣陣。
他和杜饒兩人又閒聊幾句,說着就想就此散了,也好早點上床休息。
然而,人生啊,就是閒的時候閒死,忙的時候忙死。
很快,無名酒肆的門板又敲響了。
駱繹騎着一匹盜栗馬一路狂奔,從郊外渡口趕到城裏,天已經擦黑,現在去拜訪大理寺也不合禮數。
太子交代的事情極端重要,如何與盧靜章接觸,他也還是拿不定主意。
非不是他不知道應酬接對的禮儀,只是,他想找到更穩妥的辦法,把太子的事情辦得更好而已。
再說,到底無名子是他們幾個里拿大主意的人,又最有智謀,這樣大的事,總還是先與他商議一下最好。
他快馬加鞭,趕在關城門之前沖了進來,就連腦袋上的氈帽都被狂風吹歪了。
他氣喘吁吁的躍下馬,卻見無名酒肆大門緊閉,樓里沒有一個客人,這又是抽的什麼風。
天還沒全黑,居然就不做生意了,這是什麼意思。
怎的?不打算賺錢了?
還是酒肆出了什麼問題?
他心裏一慌,趕忙大力拍門。
一陣急促的聲響,把無名子嚇得,連跑帶顛的就奔了過來。
拉門一看,看到駱繹的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
呆愣愣的站着,就讓狂風往屋子裏灌。
駱繹擰着眉走向前:「無名子,你怎麼了?」
「還不快讓我進去!」
他用肩頭頂了無名子一下,撩着袍子就興沖沖的進了門。
無名子在他的身後叫道:「你怎麼回來了?」
「你不是跟着太子去長安了嗎?」
「先別管這些了,趕緊給我弄點熱乎飯菜,從早上就一直趕路,就怕錯過了進城的時辰,這都快餓扁了!」
「嘿喲,你怎麼回來了!」
杜饒看到駱繹,喜上心頭,他可不像無名子似的,這麼疑神疑鬼的,見到兄弟必須高興啊!
幾人坐到一起,杜饒情緒高漲,駱繹平平常常,唯獨無名子,從剛才落座,就一直揣着個手,臉色陰沉。
酒過三巡,駱繹也吃的小臉紅撲撲了,無名子隱忍許久,終於說道:「到底是什麼事?趕快說了吧!」
「哎,」駱繹吸了一口酒:「你這個人啊,就是太嚴肅了,事情是有的,可既然我人都已經坐在這裏了,就不能讓我歇口氣嗎?」
「就是就是,走了這麼遠的路,還不能休息一會了,老大你這也太不近人情了。」杜饒與他碰了杯,附和道。
「不過,你也不能怪老大。」
「他呀,下午剛剛陪人喝了一頓酒,這酒勁還沒醒過來呢,當然不能再和我們喝了。」
「陪酒?是什麼稀罕客人,能讓我們老闆親自陪酒?」
兩人嘻嘻哈哈,那個不正經的模樣,看的無名子心裏無名火頓起,說着就要翻臉。
兩人看他眉毛都擰成一條繩了,知道他是真的動了氣,也就不再調侃,駱繹清了清喉嚨。
正色道:「太子殿下讓我給大理寺少卿盧靜章送一封信。」
「送信?可是發生了什麼懸案?」
大理寺乃是全國最高等級的刑名機關,太子專門要聯繫大理寺少卿,無名子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與案件有關。
「不是懸案,而是一個懸而未決的人。」
駱繹故作神秘,拋了顆芸豆,嘴巴接住。
駱繹眼明心亮,頭腦機敏,這些天跟在李俊身邊,步步小心,許多事情也看得清楚。
那個盧姓青年,雖然是經由韋皇后引薦,在一行人當中,也不甚顯眼,但駱繹心裏明白。
太子對這人是有懷疑的,可以說,所有韋皇后的人,他都不放心。
這也難怪,像這種猛然竄到眼前的,不知底細的新人,太子會懷疑簡直是太正常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