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這邊,仳離做好了最後的交代,刀尖一歪,武三思整個人就如同爛泥一般,癱軟了下來。
眾人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幕,卻也無法阻止,他們跑得再快,也趕不上仳離的刀快。
倒是駱繹,明明有辦法阻攔他,卻沒有出手。
人人都希望武三思死,仳離願意動手,他何樂而不為,成全了他,也成全了自己。
就在武三思斷氣的那一刻,皇宮的增援隊伍也趕來了,於是,他們真的像韋氏預料的那般,連個熱乎的都沒趕上。
由於罪名已定,又有東宮羽林衛作證,皇宮裏的同僚過來之後,也只是幫着武三思收屍而已。
至於仳離的出現,就更好解釋,他本就是全城緝捕的要犯,早被懷疑與武三思有勾連,如今,他當着眾人的面,斬殺武三思,正是說明他們是起了內釁。
武三思暴死,最為震驚的當屬武延秀,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他一直仰仗的德靜郡王,居然會比他還先行一步。
聽聞了這個消息,他在獄中仰天大笑,居然感到身心無比舒暢。這應該是他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盧靜章將案件最後的格目案卷填寫完整,就收拾了筆墨,來到監牢看望他。
武延秀原本沒有想到,此人竟然會來看望自己,見到他的身影,不由得眼前一亮。
「盧少卿好興致啊!」
盧靜章命令典獄打開牢門,而後坦然的走進了牢門,幾個小廝把監牢裏大略打掃一下,放上了蒲團和小桌。
接下來,好酒好菜也全都上了桌。
武延秀一看,苦笑道:「怎麼,這就要吃送行飯了?」
「國公取笑了,這不是送行飯,陛下微恙,還未上朝理政,沒有聖旨,某怎敢處置國公。」
原來如此,既然不是送行飯,武延秀也敢放心大膽的吃了。他這個人養尊處優的慣了,別看只坐了幾天牢,就已經渾身不自在。吃不得吃,喝不得喝,更別提是好好的休息了。
這些好酒好菜,自然讓他心情更好,反正,這條命也是不久矣,還不如就縱情享受了。
「盧少卿,你認為,陛下會如何處置我?」
說來說去,他還是繞到了這個問題上,盧靜章嘴角一彎:「國公,某不敢妄言。」
「誒,我都到了這步田地,你還有什麼顧慮,出去是不可能了,活命更是不可能。」
「坦白說了吧,我就是想求個好的死法,不要砍頭,也不要五馬分屍,能讓我體面點走,這就足夠。」
「少卿既然有心與我見面,想必還拿我當個人看,若是能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讓我留個全屍,某在地下也會念着少卿的好處。」
心情困苦,就連喝進嘴裏的酒也是苦澀難耐。
盧靜章沉默不語,並沒有答應他的請求。實則,武延秀可以放心,他的死法已經由韋皇后幫着定下了,白綾賜死,絕對不會毀損肌膚。
只是礙於李顯還不能聽政,這件事就先放下而已,待到幾日後陛下能夠上朝,自然會有聖旨傳下來。
他的這個心愿,是完全能夠實現的。
「國公,某有一事不明,還望國公給個說法。」
武延秀大口吃肉,笑道:「想知道什麼儘管問,這個時候還能來看我,足見你是個講情義的人。」
「姚御史前些日子去了洛陽,聽說是去查辦某件案子,可看他前日已經返回了長安,卻對陛下沒有任何交代,這是為何?」
「姚紹之回來了?」
「什麼時候?」
一直保持玩世不恭態度的武延秀,聽到這個消息,臉色微變,顯然在一個即將赴死的人的心中,這個消息還是掀起了一點波瀾。
「就在國公進入大理寺的那天夜裏。」
「這麼湊巧?」
「那想必武三思性情大變也和姚紹之有關係。」武延秀做出了判斷。
「這又怎麼說?」
如今武延秀對待盧靜章,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畢竟,這已經是現在唯一還願意聽他說話的人。
他將早些時候武三思的那些籌謀全都一一交代,知道的,猜測的,沒有一點遺漏。
聽了他的話,盧靜章終於對整件
第五百一十八章 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