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嬋扔掉手中的奏摺,去砸那位身穿金黃龍袍的男子,卻見到自己的兄長李漢之蒼惶逃竄之際,還踉蹌一下,摔了個跟斗,她難免忍俊不禁地失笑出聲。一筆閣 www.yibige.com不過以她的倨傲性子,很快便端正了姿勢,也沒去撿被她扔到地上的奏摺,而是從書桌上堆積如山的奏摺堆中拿過一本,繼續翻閱。
只是,也不等她閱盡奏章,那名剛剛還蒼惶跑出御書房的男子,這會兒又屁顛屁顛地折返了回來。一副死皮賴臉的模樣,回到書桌邊上,他坐回到了繡墩上,然後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抬頭看向那位膚白貌美的女子。
李玉嬋手裏捧着奏摺,看也不看他,兩眼注視奏章上的文字,沒好氣道:「剛不是挺能跑的嘛?怎麼,又回來作甚?」
李漢之啞然失笑,不去與自己這位皇妹做口舌之爭,而是身體前傾,將她的一隻玉蓮小足捧起。李玉嬋也沒掙扎或是反抗,任由這位黃袍加身的男子,將自己的繡花小鞋放在他那件龍袍上,男子也絲毫不去憐惜這件世間唯有他一人可穿的九龍黃袍,任由繡花鞋底的塵埃粘上衣面。
男子輕輕脫去女子的粉色繡花鞋,雙手輕柔地在女子那隻嬌小的玉足足底按揉了起來。遠遠看去,男子的按揉手法極其溫柔,可實際上勁道一點也不小。但也遠沒有往死里按的意味。大有適可而止的奇妙。
李玉嬋享受着大唐君王的服侍,一臉平淡地翻閱書桌上的奏摺。
她一襲粉色低胸宮裙,裙衫輕薄,在這種嚴寒的日子裏實在難得一見。可她偏偏又不是那種耐寒極好的體質,只是御書房的地板下面鋪有地龍,即便在這天寒地凍的日子裏,就算是光着腳丫子在地板上行走,也絲毫不覺着寒冷。
正因如此,這間大唐君主辦公的御書房,才會溫暖如春,即便身穿如女子般的薄紗裙衫也絲毫不覺寒冷。更不會因此而感冒受寒。
時間流逝,光陰似箭,女子不斷翻閱奏章,男子則揉過了女子左腳足底的穴位後,就替她穿好鞋子。捧起另外一隻,並脫去繡花鞋,輕輕揉捏起來。
似乎想起了什麼,男子一邊手勁尚可的揉捏,一邊也不管女子是否在聽,自顧自地說道:「你姐姐若琳她從小身子就虛,怕冷。每到冬天的時候吧,她就恨不得在身上多披幾件狐裘。非得把自己包裹的跟個粽子似的。也沒少被我笑話過。不過我也不討好,每次笑話她之後吧,都會被老爹狠狠地敲上幾個板栗。」
李玉嬋微微愣神,瞧瞧放低了些奏摺,偷偷瞄了一眼那位埋頭給自己捏腳的男子。
李漢之專心致志地捏着腳,自然沒發覺他那位倨傲的皇妹正在偷偷看他。他依舊自顧自地說道:「太醫院的老太醫就跟我們說,只要偶爾在長公主足底的湧泉穴上按揉一兩刻鐘,便可驅寒。長久以往,可以根治怕冷症。後來啊,我跟老爹兩人都與太醫們學了這門手藝,只不過老爹礙於朝廷事務,每天又是批閱奏章到深夜,抽不出時間。多半是我替若琳那丫頭揉捏雙腳。久而久之,手法勁道也就熟稔了起來。」
說到這,李漢之不由地笑了起來,就連手上的活計也都停了停,他笑着說道:「只是沒想到啊,那丫頭竟被孫希平那莽夫給拐騙了去。呵呵,說來也可笑,在若琳幾次寄回皇宮的家信中,她就曾提起,自從她嫁給孫希平後,每天晚上,不分四季,孫希平都會放下手頭上的事務,替她揉捏雙腳共半個時辰,估算起來,也就四刻鐘的時間。這一點,我和老爹自認可做不到孫希平這樣。有時候我也會因為繁碎瑣事給遺忘掉。只可惜……」
說到此處,李漢之就不再吭聲,而是悶頭揉腳。
李玉嬋等了半晌,也不見自家這位皇兄有開口的意圖,便不再偷看,而是捧起了奏摺,繼續翻閱。之所以她作為一國的公主,卻能肆無忌憚地翻閱奏摺,這就與她的封號有關。
當年在李玉嬋十二歲的時候,就獲封了老唐王李芝高頒下的「鎮國」頭銜。
也只因為這個頭銜,這位與當今天子相差十來歲的太平公主,可閱奏章,更可提筆審批,甚至都能參與朝政,與天子共理國事。
由此可見,這位素日以來只喜身穿低胸宮裙的公主殿下,在大唐王朝的權利與威望,可見一斑。
自然的,大唐國務主要還是以她那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