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之精?」
李不琢聞言,心頭意動。扶桑神木乃是東極天柱,這天柱之精,乃天生地成的寶貝,比任何靈丹妙藥都神妙。他修行五勞七傷法,正是形神衰弱之時,一身修為盡失,若能得一縷天柱之精,形神便能補充大半。
頓了頓,李不琢沉吟道:「但我的傷勢還有些反覆,若與你們同去東極,恐怕到時候會成為拖累。」
符離道:「那你可得快些考慮好了,五日之後我便要動身前往東極,我這裏也只剩下一個空缺的名額。」
李不琢眉毛動了動:「哦?何出此言?難道去往天柱開裂之處還有名額限制?」
符離點頭道:「當然。當初天柱初裂,有許多天柱之精逸散出來,俱被天柱周圍的鍊氣士與天人奪得,已不剩分毫,如今要尋得天柱之精,只能進入天柱裂縫,深入扶桑神木體內。但扶桑神木周身一層瘴霧,名為『春秋瘴』,尋常人觸到春秋瘴,立時便會損耗陽壽,除非法相境宗師,借神魔仙聖法相之偉力,方可抵禦。但如今東極戰事頻繁,法相境高手都在對抗天人,又有幾個能騰出空來,為後人謀求福蔭?唯有屈指可數的幾名前輩,身有暗疾,或不擅爭殺,恰好在天柱裂縫邊鎮守,才會偶爾將後輩送人天柱裂縫尋找機緣。我符家擁有二十一個進入天柱裂縫的名額,我這裏呢,包括我在內便只有五人的名額。」
「若能和符離一同去東極,倒是個好機會……」李不琢心中忖度,「若錯過了這回,我自行前往東極,便不一定能請動前輩高人送我入天柱裂縫。不過……聽她所說,那春秋瘴倒是和那魔頭使的枯榮氣有些類似,我能將枯榮氣轉枯為榮,不知能否抵禦得了春秋瘴?」
「對了,白將軍離開幽州,似乎也是去了東極匠盟的羅浮天闕。東君他去扶桑神木尋找本命靈珠,現下不知情況如何了,天柱開裂是否跟她有些關係?罷了,州試尚早,如今我待在河東縣,還得提防着龍雀殘部尋我麻煩,不如上書請一封調令,去東極走一趟,若能獲得天柱之精,我一旦修成五勞七傷法,便是脫胎換骨。」
李不琢片刻便思慮完畢,點頭道:「好,既然符小姐不嫌棄我修為低微,那我就與你去東極走一趟。」
符離笑道:「李兄果然痛快,能得你之助,此行我又多了數番把握。」
正在這時,門外飛來一隻黃紙鶴,一直暗暗皺眉的澹臺霄接過黃紙鶴,看向符離,低聲道:「小姐,有信。」
符離看了眼黃紙鶴,對李不琢道:「家中來信,恐有急事,不知李兄能否借個地方?」
李不琢點點頭,對一直侍立在門邊的鶴潛使了個眼色,鶴潛會意,上前對符離二人輕聲說:「正堂旁的耳室十分清靜,請二位移步。」
………………
「小姐何必還要邀他去東極?」
一入耳室,澹臺霄揮手布下隔音法禁,眉頭緊皺:「眼下除了我一個神遊下境,端木岩與華慶松二人都是黃芽境,憑我們三人,去了天柱裂縫中,已有一爭之力,小姐為何還要邀來一個外人,平白無故來分一杯羹,若他能幫上忙也就罷了,但如今他顯然已因傷修為盡失,成了廢人!」
符離微微一怔:「李不琢哪裏討你不喜了,為何如此排斥他?」
澹臺霄眉頭緊皺不止:「難道因為他說自己只受了小傷,你便真信了他?他如今跌落谷底,心有不甘,只是嘴上不想落了面子。如今你要天柱之精彌補先天不足,他又何嘗不想要天柱之精修補根基?若到時千辛萬苦尋得了機緣,他多半便會覬覦,小姐自然可以說我小人之心,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符離失笑道:「叔叔稍安勿躁,你閱歷遠超過我,你說的這些,我自然都聽在心裏了。只不過,你可見過我做事不過腦子?」
「嗯?」澹臺霄神情稍緩。
符離繼續道:「叔叔知道,我雖然鍊氣資質受先天所限,但家中絕學卻未落下,倒還能分辨得出他人說的話孰真孰假。今日剛入千戶府,我本來也以為李不琢修為盡失,但我又看他並無沮喪落魄之色,甚至比我之前見他更加自信,竟隱有破而後立的決心。」
澹臺霄略一沉吟,道:「這等心氣,的確不差,只是……」
「叔叔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