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琢睜眼時已經天亮,桌上青燈枯竭,這燈油添滿至少能燒一日一夜,看樣子不僅只是過去了睡一覺的時間。
「這回入夢,終於將我之前所學一以貫之,成就了我的劍道。嗯?肚子餓了。」
李不琢一摸肚子,感覺此刻能啖盡一牛。
雖說小精元丹也能果腹,但為滿足口腹之慾,李不琢便喊人去酒樓叫了一桌席面。
至於把旬休那日睡了過去,點卯如何應付,就暫時拋之腦後了。
午後,吳寒上門拜訪,將驚蟬交還。
「區區一日便將此劍修好了嗎,吳先生此前藏拙藏得真深啊。」
李不琢接過驚蟬,拔劍出鞘,劍身上的缺口已經消失,除去刃紋有些不連貫外,已看不出缺損。
「請掌書大人見諒,師父他不光對你藏拙,就連我,也不知道他的底細。」
吳寒語氣帶着不甘,昨日那二人的屍身化為骨灰後,他心中驚懼平復了大半,對吳心隱瞞便更加不能接受了。
李不琢一眼就看穿了吳寒的心思,不動聲色道:「自古師父教徒弟都會留一手,不過對你師父來說卻不適用,他既已隱居了,就不再有教會徒弟餓死師父的說法,他沒教你鑄造秘訣,想必另有隱情。至少在我看來,他為你打了個不錯的底子,畢竟你尚未鍊氣,就不懼寒暑,這是開啟炁藏的徵兆。你若開始鍊氣,一定事半功倍。」
「此話當真?」吳寒眼睛一亮。
「騙你有什麼好處嗎。」李不琢笑了笑。
吳寒終於面露喜色:「待度牒准下來後,我便要遠走他州求學了,定會以掌書大人你為榜樣。」
吳寒走後,李不琢嘗試着感應驚蟬劍中尚未凝聚靈形的劍靈,靈性果然不再泄露。
…………
十日後。
河東縣某處別院,身穿朱袍的秦荊與對面的面容精瘦的老叟手談,開局僅十餘手,黑白雙方的戰意便枰上。
廝殺兩刻鐘後,兩方大龍對殺,難分難解,這時候有人來到門外,站立靜候,不敢出聲打擾二人的對局。
廝殺越激烈,二人落子越快,忽然秦荊手執黑子,動作停頓,沉思不語,只見棋盤上黑子已然勢頹,黑角興許還能劫活,但大龍無疑已成淨死,終於嘆道:「又輸了,你的棋力比起當年有增無減啊。」
老叟呵呵笑道:「這次尊下輸的不算難看。」
「是嗎?」秦荊頓了頓,「以你的棋力,怎會與我下出大龍對殺的亂戰之局。既然放水,何不索性讓我贏了。」
「那就太明顯了。」老叟幽幽的說。
秦荊從鼻子裏哼出一聲,這才看向門外靜候的人,喚他進來問道:「半月前我派出去尋找能工巧匠的那批人,可有消息了?」
「稟秦公,那八位傳火使有七人都傳回了消息,有一位卻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是誰?」秦荊一皺眉。
「是東方景。」
「哦,可有派人去尋他?」秦荊問。
「如今的消息只知道東方景消失在河東縣縣城中。」
「嗯……」秦荊沉吟,傳火使按例每三日便要派人傳遞情報,看來是凶多吉少了,又問:「此前青口巷中,對祝由和動手的人查出來了嗎?」
「查出來了,殺祝由和的是當今河東縣掌書李不琢,也是永安縣今歲縣試魁首,此人與徐學門人有些淵源,和步東華走得較近,為防步東華以此為餌設下陷阱,所以秦公未下令前,屬下們也不敢妄施手段,對他動手。」
「竟讓他活到了現在?」秦荊微微皺眉。
「不錯,那夜鑄煉司外伏擊,李不琢也參與其中,但不知為何,那夜他竟脫逃出來,且帶回一個活口,為滅此活口,我們安插在河東縣靈官衙里已當上篤事的暗樁也折損了。」
「哦?倒是個人物。」秦荊一揮手,「這等人物留不得,莫讓他成長起來,天宮又多一名臂助。」
「屬下領命。」
那人剛要退下,秦荊對面的老叟忽然說:「且慢,這等人才殺之可惜,為何不考慮將他招攬過來。我倒是對李不琢的底細知曉一二,他前身乃
第一百一十張:坐照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