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座屏風,江常在就坐在了屏風的另一側,指尖輕輕的撥弄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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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梓珠坐在一旁椅子上,「江常在的琴藝當真極好,不愧是被譽為京都城第一才女,瞧着苒姐兒和江常在在一塊呆了一段時間,性子活潑了不少。」
魏白瀟微微笑,大拇指輕輕的摩擦食指上的指環,「近朱者赤,也有江常在的一份功勞,該賞!來人,去把庫房裏剛上貢的玉珠步搖流蘇簪賜給江常在。」
「是!」
魏白瀟緩緩站起身,對着秦苒說,「好好休養身子,舅舅晚一些再來看你。」
「好。」
丟下一句話,魏白瀟起身離開。
琴聲卻未止,魏梓珠心情不錯的端着一杯茶淺嘗小口,用帕子輕輕擦拭嘴角,略有興致的誇了一句,「好曲兒配好茶,難得享受一次,對了,你七姨托人給你找了一個廚子,我嘗了嘗手藝,手藝的確不錯,你有口福了。」
秦苒翹唇笑的燦爛。
「日後我也能沾沾你這丫頭的光了。」魏梓珠笑道,目光不經意的瞥了一眼不遠處屏風內坐着的女子,笑的深意。
……
「皇上賞了一根步搖給江常在?」趙妃驚訝,有些坐不住了,還沒入宮之前,江常在就是一眾秀女中拔得頭籌的,才貌雙全,家世也好,最重要的是,江常在入了端詠太后的眼,將來必定能夠佔據後宮一席之地。
好不容易將江常在一把拽了下來,誰能料到江常在有這麼好的運氣,又被端詠太后納入慈寧宮常伴,這可是天大的福氣。
「走,去給皇后娘娘請安。」
趙妃笑着起身,步伐款款的去找李皇后,故作不經意的把事情來源說了一遍,李皇后眉頭微不可見的緊皺。
「後宮能多一位貴人,大家姐妹相伴,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趙妃仔細的打量了李皇后的神情,只怕是心裏的醋罈子都快要打翻了吧。
皇上賞賜了一根步搖代表了什麼?
步搖只有嬪以上的人才可以戴在髮鬢上,區區一個末等常在怎麼配擁有一支步搖?
莫非是皇上在暗示什麼?
「皇后娘娘所言極是,臣妾也希望宮裏能多一位像江常在這樣溫柔標緻的美人兒,江常在才藝雙絕,今兒一曲讓皇上賜了一支步搖,旁人可未必有這個本事。」
李皇后不搭話,一隻手撐着腦袋,漠不關心也不上前打聽,趙妃臨走前,李皇后才緩緩開口,「對於本宮來說,趙妃和江常在並無任何區別,都是後宮中人,畢竟不是誰都有元詔皇后的福氣,元詔皇帝可以廢除六宮,獨寵皇后一人。」
趙妃步伐一頓,很快又繼續往前走,臉上笑意漸漸淡了許多,沒走幾步,就聽見了背後傳來了瓷器摔落的聲音。
「娘娘,好像是……」
「一定是皇后娘娘失手不小心打碎了茶盞,走吧。」
連續一月,宮裏該冊封的主子都被招幸過一次,趙妃的風頭是最盛的,李皇后仰着頭看着漸黑的天色。
「娘娘,今兒是十五,一會皇上就該來了,您快梳洗梳洗吧。」李嬤嬤勸。
李皇后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後宮妃嬪眾多,個個如花似玉,嬌媚可人,皇上怎麼還有心思來本宮這裏,本宮早已經人老珠黃了,宮門落鎖吧。」
「娘娘!」李嬤嬤大驚,還沒有到時辰呢,怎麼就落鎖了,這不是變着法的把皇上往外攆嗎,李皇后盼了十幾日不就是等着這一日嗎,日日坐在窗下等着那人。
「本宮今日身子不適,不便讓皇上留宿。」李皇后站起身,直徑走向內榻。
李嬤嬤一愣,張張嘴也不好再說什麼,一轉頭頓時傻眼了,眼睜睜的看着一抹明黃色身影漸漸遠去,直到消失不見,李嬤嬤跺跺腳,真是可惜,也不知道剛才那一番話皇上究竟有沒有聽見。
已經走遠的魏白瀟獨自回了議政殿,着人將奏摺拿來,坐在燈火下足足批閱了一整夜,直到天亮眯着眼歇了片刻,到了時辰後直接去上朝。
「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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