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被單獨撇到村外小樹林裏的顧眠早就找了個陰涼地,一屁股坐在一塊大石頭上。
蘇小茶被扔進糞坑時顧眠已經悠閒的坐了許久,攝像師也不催他。
因為顧眠這邊沒什麼衝突性,所以鏡頭才切到了蘇小茶那邊。
此時顧眠正盤算着尋找「舊人間」的線索。
既然「二次世界」這個世界是以書本的形式存在於現實之中,那麼「舊人間」也大概率以某種形式存在着。
或許跟哥哥一樣是光盤精之類的
說起來哥哥現在還被他揣在口袋裏呢,想到這顧眠壓了一下口袋,見裏面的光盤還是扁的便放下心來。
他可不想在鏡頭面前表演「我的口袋能鑽出一隻捲毛鬼」的魔術。
接着他又開始考慮舊人間的事情:「只要找到這個世界的真實形態,再把它變成骨灰揚了,這個全球遊戲的副本數量就會驟減呢。」
此時一邊的攝像師並不知道顧眠心中快樂揚灰的想法,他口袋中的通訊器響了幾下。
顧眠看見面前的攝像師從口袋中掏出一塊堪比諾基亞的手機,好像在看信息。
接着顧眠看見這位攝影師的臉上洋溢起輕快的笑容來,然後抬頭看向自己。
此時胖子二人還在緊緊盯着電視屏幕。
大概為了調動觀眾情緒,蘇小茶的慘狀被節目組拍攝下來展示給了其他嘉賓。
參加這個節目的嘉賓都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如果一個人遭遇不測,那麼另外的人絕對會害怕、恐慌;節目組將蘇小茶的情況展示給其他玩家就是為了讓觀眾看見嘉賓驚恐的神色。
屏幕畫面已經被切成另一個嘉賓的臉,幽思認得這張臉,是與他同行的星落。
只見他接過一塊大概兩厘米厚的黑色手機,然後好奇的沖手機屏看去,接着他的表情瞬間驚慌起來,想也不用想上面肯定是蘇小茶現在的情況。
他身邊有另一個主持人正開口說話,他在跟星落說話——「這是這期節目發現的第一個欺騙者,裝作弱小來博取我們的同情心,我們適當給予她這種懲罰,希望這期節目中不會再出現第二個欺騙者這位嘉賓,您覺得呢?」
胖子盯着星落的臉。
只見星落微微張嘴,臉上是巨大的恐懼、驚慌還有一絲頓悟和不敢相信。
想必他也從蘇小茶這件事中察覺到了一絲這個副本的本質。
只見他下意識的想詢問什麼,但馬上又閉住了嘴,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我我也希望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他磕磕絆絆的講着話,好像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節目組卻很滿意他的表現,只見主持人笑着回答:「最好像您說的一樣。」
星落的臉沒在屏幕上停留多久,馬上鏡頭就切到了另外一個人身上。
這個胖子認識,是跟顧眠在一組的名為「伴我來年」的女嘉賓,正是知我幽思的女朋友,二人的暱稱都是情侶名。
只見此時來年正站在學校的土路上,一個髒兮兮的小孩騎着破爛自行車筆直朝她身後撞去,來年被撞得一個趔趄向後看去,只見那小孩帶着惡意的笑飛快的騎車略過她,卻又在前面幾米處拐了個彎好像想騎回來繼續撞。
來年閃了一下又被撞到。
胖子看的心驚肉跳,不免想像如果站在那的是顧眠會怎麼樣。
結局無非就是小孩的衣領子到了顧眠手裏,自行車插進小孩家祖墳里,想必這孩子生前還能收穫一句「你撞你嗎呢」
那可真是會被當場取消嘉賓身份的吧?
但如果真把醫生留在舊世界裏的話不知為何胖子想像到了洋洋灑灑的骨灰。
似乎看見了從遠處走近的節目組,騎車的小孩在惡意撞過兩次後便不再來了。
而一個主持人正笑容滿面的走近臉色迷茫的來年,伸手讓她看手裏的東西。
來年面前是一塊老舊手機,她沒有管手機有多老舊,只愕然的盯着屏幕上的內容。
這是一張照片,縱然只漏出半顆頭,頭上還覆蓋了些噁心的玩意,但她還是能認出這半個頭是來自蘇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