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不酸經歷過的副本不算少,但她從未見過表情如此悲傷的鬼。
以往的鬼都是面目猙獰,見人就啃,吊着張慘白的臉,一露面就把人嚇得半死。
而這隻鬼不大一樣。
她低頭看着手裏的照片。
只見照片裏的鬼正趴倒在地上掙扎。它想要爬起來,但身上似乎壓着一個什麼東西一樣,限制着它的行動。
這隻鬼努力掙扎卻毫無用處,看起來可憐、弱小又無助。
「這」一旁的溫琴談酒也盯着照片,表情古怪,「這是怎麼了?」
明明剛才這隻鬼還蹲在一旁,一副要伏擊那個醫生的樣子。
怎麼一眨眼就跟發了羊癲瘋一樣倒在地上抽搐了?
看起來有些搞笑。
照片上只顯示鬼的身軀。在他們看不見的街道上,顧眠正努力按着在地上無形的鬼,胖子的相機就落在旁邊的地面上。
被按住的鬼像脫水的魚一樣不停撲騰着,最後被顧眠一屁股坐在身上。
和顧眠親密接觸後,它無助的喊了聲,終於不再動彈了。
鬼是隱形的,顧眠看不見它的表情。
但相隔一條街的溫琴談酒和檸檬不酸卻能通過照片看見這隻鬼的樣子。
只見它翻着白眼趴在地上,仿佛對生活失去了希望。
檸檬不酸和溫琴談酒對視一眼,都是一頭霧水。
二人都親眼見過這隻鬼的恐怖,親眼見識過它是如何殺人的。
它殺人時的樣子跟現在可是判若兩鬼。
「怎麼回事?」檸檬不酸疑惑地看向身旁的溫琴談酒,「這鬼怎麼了?」
溫琴談酒也沒弄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他略微迷茫的搖搖頭:「不知道,可能是那個醫生找到了生路,限制住了它。」
「是嗎」檸檬不酸看着照片裏鬼生無可戀的面孔。
鬼真的是被生路限制住的嗎?
怎麼感覺不大像呢。
但無論如何,鬼都是被限制住了。
想到這二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但他們沒有完全放下心來,仍在警惕的看着照片裏的鬼。
意外是副本的常態。
誰知道這隻鬼會不會下一秒突然跳起來繼續追趕他們。
旁邊的郝老實則和二人形成了鮮明對比,他癱坐在台階上,已經完全放鬆了,甚至露出了一抹離奇的笑容。
檸檬不酸瞥了眼郝老實又收回視線,繼續盯着手上的照片。
而相隔一條街的顧眠正對屁股下隱形的鬼動手動腳。
他把對方上下渾身摸了個遍,找到了頭的位置。
顧眠摸着手下的後腦勺,他想跟這隻鬼進行一下友好交流,又覺得跟它的後腦勺說話不夠真誠。
於是他用兩隻手摸上這顆圓溜溜的頭顱,使勁一掰。
只聽他手下傳來「咔嚓」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斷了。
聽到聲音,顧眠把隱形的頭擺正,滿意的收回手:「嗯不錯,這樣就能看見我真誠的眼睛了。」
這一幕在照片裏就有些驚悚了——
原本趴在地上生無可戀的鬼突然發了瘋,腦袋旋轉了一百八十度,充血的眼睛正好對着鏡頭的方向。
看見這恐怖的舉動,檸檬不酸拿着照片的手哆嗦了一下:「它它還想殺我們」
鬼聽了這話都覺得冤枉。
「好,頭擺正了,現在我們可以交流了。」顧眠坐在隱形的鬼身上,雙眼真誠的盯着下方的空氣,「我知道你是一個好鬼,一定會認真的回答我的問題的,對嗎?」
下面那團空氣沒有說話。
顧眠沒管它,而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這裏是二次世界,二次世界對應的關鍵NPC是誰來着哦對,是一號。」
他低頭看着身下的那團空氣:「那麼,好兄弟,告訴我你認不認識這個人。」
「好兄弟」純粹是顧眠為拉進距離給它起的愛稱。
胖子曾經告訴他,如果想跟鬼深入交流、打開對方的內心的話,就要裝的和善一點,給鬼起一個親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