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眠記得房東說的這個女人,他和青歡昨天來調查的時候這個女人曾經拉開過門。
不過昨天她半張臉都掩在門後,所以二人並沒有發現她臉上的異常。
這個毀容的女人就在對面,他們走幾步就到了。
顧眠站在門口敲敲門,沒有等多久,門內就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面前的門被吱呀一下拉開。
一張臉從門後露出來看着他們。
看見這張臉宇文好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一張十分難以形容的臉。
一半還算正常,另一半卻奇醜無比。
那燒毀的半張臉整個耷拉下去,臉皮像八九十歲老人的老人一樣鬆弛粗糙,洗不乾淨一樣髒兮兮的。
這張臉十分違和,一隻眼睛和一邊的嘴角都斜斜的耷拉下去,五官完全不對稱。
女人似乎早聽到了房東那邊的動靜,猜到了他們會來,問都沒有問,直接拉着門後退一步:「先進來吧。」
顧眠也不客氣,抬腳就走進去。
其他三人也緊跟着進來。
這房子不大,一進門就是個有些陰森的客廳,客廳的一角擺了個神龕,裏面供奉了一尊顧眠叫不上名字的神仙,看起來有些邪性。
神龕旁是一排老舊的沙發,顧眠坐了下來。
女人並沒有要招呼他們的意思,而是直接進入正題:「你們來找我是為了鍾敏的事情?」
這應該就是那個被燒死的女人的名字。
房東從頭到尾都沒敢提過她的名字,但這毀容的女人卻絲毫不顧忌,直接就說出來了。
她這麼痛快,顧眠也不好拐彎抹角,他點頭:「我的朋友們被一些髒東西纏上了,調查來調查去最後調查到了這個女人身上,我聽房東說她死的時候你就在附近。」
女人木然的點頭:「我是在附近,但我奉勸你們最好不要和這個女人扯上關係,她這個人……報復心很強,如果被她盯上,那無論如何都是一個死。」
「她活着的時候你和她很熟?」
女人沉默了一下:「不……我並不認識她。」
宇文好的臉色不太對:「那為什麼你好像對她很熟的樣子?」
女人微微低頭,不再說話了。
「既然你不想說這個,那我們換個問題吧」顧眠開口:「我從房東那裏了解到起火的那晚,你離火源並不是很近,理應能在發現着火的時候自己跑出來,但是你並沒有。」
宇文好三人的臉色都微微奇怪起來,他們看向面前毀了半邊臉的女人。
「那時候……我睡着了。」
「那你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我聽見鍾敏的叫聲,她把自己鎖在了裏面的一個小倉庫里,那倉庫就在我旁邊……她在裏面喊救命,那時候火已經燒到我這邊了……」
他接着問道:「她自己出不來?」
「她在裏面關上了鎖,但沒有帶鑰匙。」
「那你身上有沒有鑰匙?」
「……」
宇文好皺着眉看向顧眠,壓低聲音:「你懷疑這女人和那火有關係?」
顧眠微微搖頭。
其他幾人都很奇怪,這女人太過古怪,明明是當年火災的受害者,卻處處透漏出詭異來。
此時顧眠看着女人開口:「你既然在倉庫值夜班,那必定隨身帶着倉庫的鑰匙,我想你醒過來之後沒有第一時間往外跑,而是去救人了吧?」
其他人聞言都是微微一愣。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她的那次救人顯然沒能成功。
「我猜你醒來後聽見求救聲,就用鑰匙打開了門,想帶着鍾敏一起逃出去,但中間出了差錯,導致鍾敏在火海中死亡,你也被燒傷」
「而且根據你剛才對鍾敏那個人的形容來看,她絕對是對你做了什麼事情,可能是活着的時候、也可能是死了之後」
「應該是埋怨你沒能把她救出去,變成厲鬼之後也在糾纏你。」
所以房東當年聽到的鐘敏的咒罵很有可能不是罵別人,而是罵丟下她逃跑的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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