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多大罪,不過是負責中間聯繫,跟着賺了點錢。文字谷 www.wenzigu.com」唐崗道。
這個說法根本不成立,四人團伙中,唐崗起到了關鍵作用,是他跟一名叫做玉姐的人聯繫,將拐來的孩子賣了出去。
這名玉姐掌控着另一個拐賣團伙,非常狡猾,不知道真名,像是整過容,早已被警方通緝,至今仍沒有抓捕歸案。
「被告人唐崗,還有其它意見嗎?」
「沒有。」
這四人,除了車潘潘以外,普遍文化程度很低,法律意識相當淡泊,膽子很大,做事的手段也非常狠厲。
有意見也沒有用,犯罪事實在這裏明擺着,不會因為他們不懂法,就可以擺脫法律的嚴厲懲罰。
「被告人程淑芬,就起訴書指控你的犯罪事實,你可以進行簡要陳述。」方朝陽道。
「說什麼啊?」程淑芬愣愣地問道。
「犯罪事實,聽懂了嗎?就是你如何拐賣孩子的。」方朝陽道,又補充一句,「儘量說得簡單些。」
「我老家是橫山村的,後來嫁到連山村,那是個連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窮得揭不開鍋,生下孩子後,我實在堅持不下去,帶着半袋子硬幹糧,走了兩天兩夜,翻過好幾座山,離開那裏。」程淑芬道。
兩個小村的貧困,方朝陽很清楚,二十多年前,貧困的程度比現在更嚴重,不只是缺吃少喝,毫不誇張地說,甚至連褲子都穿不上。
但是,貧困並不能成為犯罪的理由,程淑芬是個不安分的女人,卷宗上記錄,她在連山村生活的時候,就曾經跟幾名村民發生過不正當關係,還被男人打過多次。
「剛走的那陣子,特別想孩子,後來就習慣了,到了市里後,我先是撿垃圾賣錢。後來,就跟老林住在一起,好歹也能吃飽飯,太不容易了。」程淑芬道。
老林,是一處垃圾點的負責人,當時已經五十多歲,單身,程淑芬就跟他廝混在一起,一同生活了十年之久。
「老林這個人挺好的,就是那裏有問題,滿足不了我,身上也很臭,一到晚上,就被熏得流眼淚……」
「被告人程淑芬,不要說與案情無關的事情。」方朝陽提醒道。
「好,後來,我遇到了於小治,就離開了老林,他是一名司機,特別不老實,總是勾搭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程淑芬道。
方朝陽的眉頭一直皺着,跟程淑芬這種人說話真費勁,總是偏離正題,而且,她似乎對那種事兒,表現得格外有興趣,說起來,眼睛都在放光。
「他告訴我,弄來孩子就能賣錢,而且是賣大錢,越小越好,最好是男孩。我動心了,也特別需要錢,琢磨着,農村的孩子更好騙,就回了老家連山村。」程淑芬道。
程淑芬第一個拐走的孩子,是連山村秦大復的兒子,當時兩歲,發生在十三年前,她接着講述,快要天黑的時候,她潛回橫山村,正好看見穿着開襠褲的孩子,正在門口踩小蟲子,於是壯着膽子,將孩子抱起來就跑。
同時,還在孩子嘴裏塞了個糖塊。
跑了三個小時,才離開山路,於小治開着貨車接應,隨後,兩人就帶着這名孩子,直接去往了百泉市。
於小治和唐崗之前就認識,他們將孩子交給了唐崗,那是個出租房,當時程淑芬還很感慨,要飯的唐崗,竟然比她過得還好。
沒過多久,玉姐來了,穿着珠光寶氣,看到這個孩子,並不是太滿意,男孩的模樣很一般,最終,給了他們八萬塊錢,將孩子抱走了。
在程淑芬的強烈要求下,她分到了四萬塊錢,也是考慮她承受的風險最高,於小治和唐崗,各分了兩萬,從此,他們搖身一變,似乎一夜間成了有錢人。
三人都買了新衣服,又去了大飯店,點最好的菜,飽餐一頓,程淑芬誇張地說,因為吃得太多,根本無法走路,於小治和唐崗一起,將她抬到了貨車上。
這個孩子,到現在也沒找回來,如果活着,應該已經上初中了。
「程淑芬,你不得好死,我的兒子啊!」旁聽席上,有個男人發出了哭喊聲,還帶着巨大的絕望。
正是秦大復,他身邊的妻子,也哭得快要昏厥過去,口中更是罵個不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