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這些年啊,每次想起,心裏都像是針扎一樣的痛,我永遠忘不了,弟弟被執行後,倒在草叢裏的場景。」雷福鵑聲音哽咽,到底沒忍住,發出一陣嚎啕大哭。
方朝陽和尚勇都沉默了,心裏也很難受,這種失去至親的痛苦,只有真正經歷過,才知道怎樣的刻骨銘心。
雷福鵑哭了足有十分鐘才停下來,隨即跑進廚房,給二人泡了兩杯茶端出來。
「讓你們見笑了,忍不住。」雷福鵑道。
「我們能夠理解,很多事情,並非一句道歉能化解的。」方朝陽道。
「方法官,對不起了,我其實清楚,你是一名好法官,審案至今,沒什麼差錯。」雷福鵑道歉。
「我們的法律正在不斷完善,相關的司法制度也越來越嚴格,總之,希望冤案不會再發生。」方朝陽道。
「你們問吧,我能知道的,一定不會隱瞞。」雷福鵑搬來一把椅子,坐在了對面。
「雷小民是不是改了名字?」尚勇問道。
「是啊,有個殺人犯的父親,上學也會受人白眼,被同學欺負。從富餘村接來後,我找關係給他改名叫范力濤,平時都稱呼他小濤。」雷福鵑道。
「跟你丈夫姓。」
「唉,要不是這樣,家裏怎麼能容得下,我也沒辦法。」雷福鵑嘆了口氣,「他現在大了,自己也能改名字,但已經習慣了。」
可以理解,將殺人犯弟弟的孩子接來撫養,當年的雷福鵑也是頂着莫大的壓力,只能退讓,爭取孩子融入這個家庭之中。
「小濤命苦,經歷比其他孩子都多,所以也給外懂事兒,從來不爭不搶的,也從不給我添麻煩。」雷福鵑又替侄子說好話。
「能不能介紹一下范力濤的成長經歷。」方朝陽問道。
「小濤性格內向,學習成績一般,有時也很努力,但專注力不夠,走不了上大學的路。初中畢業後參軍入伍,回來被分配到通訊公司拉光纜什麼的,覺得賺錢少,兩年前辭職不幹了,現在跟人一起做買賣。」雷福鵑道。
「他經常回來嗎?」
「逢年過節回來看看,每次都拿很多東西。不過這孩子,平時手機總打不通,我心裏清楚,他對這個家也有成見。」雷福鵑的臉上浮現出黯然的神情。
「你做得已經很好了,他該理解的。」方朝陽道。
「但願吧!」
談話的氣氛還算不錯,尚勇喝了口茶,這才問道:「我知道你不想提,但還請理解,還原當時的案發情況,對接下來的調查非常重要。」
「我知道的都會說。」雷福鵑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再次溢出淚水的眼窩。
「那就先從你得知雷福民殺人時講起吧!」
「我永遠忘不了那個日子,七月一號,得知弟弟被抓,簡直是晴天霹靂,我不相信,也不能相信,弟弟會這麼殘忍……」
雷福鵑還是忍不住落淚,將事情經歷講述了一遍,開始不讓他探查,直到批准逮捕之後,她才見到了弟弟雷福民。
當時也給弟弟找了律師,可是,律師得知這是一起惡性案件,表現得很不積極。
「弟弟找不到不在案發現場的證明,而且鞋碼和血型也一致,我當時就急了,用體液鑑定血型,本來就存在爭議,怎麼能成為證據?而且,誰不知道,血型就那幾種,一樣的多了去了。可是這些,無論是警方、檢方還是那名法官,都不採納。」雷福鵑顯得很激動。
「從案發到抓捕的這段時間,雷福民有沒有跟你聯繫?」尚勇問道。
雷福鵑沉默了,似有隱情,方朝陽插口道:「雷女士,讓我們知道真相,才知道你弟弟是否蒙冤。」
「打過一次電話,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什麼天堂的大門開了,我那個弟弟,精神有點問題,都是找了個病媳婦給逼的。」雷福鵑道。
「聽鄰居說,他以前一切正常,進城一趟回去後就變了。」尚勇道。
「唉,我覺得種地不賺錢,給他找了個工作,幫着郵電部門裝卸貨物,可是沒幹幾天,就鬧着要回去,說太累幹不了。再後來,又托關係在村附近的垃圾處理廠,找了一份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