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那徐小郎是好惹的?」宇文士及瞪着眼睛斥罵道「其姐得陛下寵幸只是其一,他為陛下青睞,又與馬周交好,前途不可限量。就算他暫時委曲求全,答應了香露生意的分肥,心中豈無忿恨?日後但有機會,能不報復?」
「再說他的條件,別說隻言片語的紙條,便是各家家主知曉默認此事,已是顏面盡失。你連這個都不懂,還與他說是家中大人的主意,蠢哪,蠢到家了。」
宇文尚囁嚅道「那崔家、韋家也看好香露買賣,崔正和韋宗彰便是代表。」
「代表個屁!」宇文士及冷笑道「不說韋家,那崔家此時不夾着尾巴作人,還敢招搖,還敢授人以柄?陛下正尋士族的痛腳,姓崔的還不知道死活?滾,以後少與那些自命不凡的士家子弟來往。」
宇文尚灰溜溜地走了,心中還有些不服不忿,埋怨老爹太過膽小謹慎。可再找崔正、韋宗彰商議時,崔正也打了退堂鼓。
正是李二陛下要重修《氏族志》的當口,五姓七望雖然還是自命清貴,可這風頭總得避一下吧?
韋宗彰也言辭閃爍,不復當日的豪情慨言。話里話外,隱晦地說宮裏貴人傳話,莫要招惹是非。
這下子,宇文尚算是死心了。但還心中不甘,就等着別家覬覦,去給徐齊霖找麻煩。
可沒過多少時日,便又有消息從宮中傳出。香露已成為貢品,按時送進宮裏,由內府結算。
厲害呀,這是抱上李二陛下的大粗腿,誰也不讓插手啦!
宇文尚等三人徹底放棄治療了,連圍觀看熱鬧的心思都沒有啦!此番小聚,卻又拿到了宣傳單,想不說這事都不行。
而且,這預售的消息一出,徐齊霖的心思也就昭然若揭。這是先收錢後交房,合着是自己拿錢蓋房子啊!
當時也就是沒有「空手套白狼」這句話,別人想損徐齊霖,就得另外造詞兒。
「唉,這徐齊霖太厲害啦!」宇文尚無可奈何地耷拉下腦袋,沒精打采地喝了口小酒,說道「大人說過這關廂的工程是陛下首肯,卻是分文沒拿。原想着看徐齊霖的笑語,可這招兒一出,陛下的考驗算是圓滿通過了。」
韋宗彰嘆了口氣,說道「某也有所耳聞。還想着這麼大的工程,沒有十幾萬貫是幹不成的。那香露生意雖好,到底時日尚短,憑徐齊霖的家底,是怎麼也拿不出來的。若他要借貸,某還想着幫他一把,賣個好。」
崔正臉上笑着,卻是連連搖頭,慨嘆道「這傢伙太聰明了,我等是萬萬不如。雖然想不服,可不服不行啊!」
「喝酒,不去說他。」宇文尚抬起頭,舉着酒杯。
「對,咱們小聚歡飲,說那些不開心的事作甚?」韋宗彰舉起杯,笑道「稍後咱們去北里倚春院可好?」
「可是那花案會奪魁的唐依依娘子所在?」崔正眼睛一亮,說道「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我等便做做這護花使者,豈不美哉?」
宇文尚眨巴眨巴眼睛,也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只這尋花伴美,那徐齊霖卻是不如我等哈。」
「哈哈,正是,正是。」韋宗彰拍腿大笑,說道「我等雄偉丈夫,可去北里快活,徐齊霖那廝,只能是望洋興嘆、甘拜下風啦!」
………………
平康坊啊,紙醉金迷、紅粉脂香之所,風流藪澤之地。
要甘拜下風的徐齊霖,此時正在這紅燈區內轉悠。要是晚上的話,燈火通明,樂聲悠場,女聲嬌柔,才更有情調啊!
徐齊霖發着感慨,也下定決心,等小爺再長長,也大半夜的不睡覺,來這裏尋歡作樂……嗯,是尋找靈感。
以後可不能隨便作詩,都憋着,等能那啥了,再來北里嘚瑟,裝個逼五六的。什麼都知、花魁,甩一首就讓她們跪舔……
徐齊霖正憧憬着萬花叢中逍遙快活,旁邊的車裏傳來了斯嘉麗悶悶的聲音,「倚春院到了。」
哦,徐齊霖趕忙收起胡思亂想,抬頭打量着倚春院的門臉。
「快來看哪,好俊俏的小郎!」
「小郎君,來這裏玩耍呀」
徐齊霖轉頭張望,卻是旁邊臨道的二樓上,兩個小娘在嘻笑着逗他。
「阿郎別看。」車簾半挑,斯嘉麗
第二章 青樓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