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軒看了看邊上茶屋內已經擺好的茶几,不由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說道:「殿下坐了這麼久的船隻,想來也是疲乏了,我們不如坐下慢慢說。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豐臣千代點了點頭,便跟隨着葉雨軒走進了庭院內獨立設置的茶屋。
葉雨軒從炭爐上取下茶壺,在兩人面前的茶盞慢慢注入了茶水後說道:「殿下聽到的這些消息看起來的確很好,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豐臣千代剛開始的時候,還在心裏非議着對方的泡茶手法一點都不合規矩,不過她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葉雨軒所講的內容上了。
雖然沒有經歷過系統的政治教育,但是能夠在幕府的嚴密關注中安然長大,就足以證明豐臣千代還是有一定的政治嗅覺的,她很快就聽懂了葉雨軒的意思。
不過豐臣千代並沒有對此感到擔憂,自從被人從東慶寺內綁出來之後,她原本平靜的生活就完全被打亂了。而從離開寺院的那一刻開始,她就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被人操縱的傀儡,再也無法決定未來的生活。
現在能夠看到那位皇帝制定的計劃出現意外,倒是讓豐臣千代感到愉悅了許多。她端起了茶盞,微微輕啜了一口變得溫熱的茶水,才平靜的說道:「皇帝陛下既然制定了這麼精妙的計劃,應當不會對這種狀況毫無對策吧?我不過是陛下手中的一枚傀儡,大人同我又能商議什麼呢?」
葉雨軒抬頭直視着豐臣千代說道:「若是事事都要陛下來安排,還要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做什麼?另外,在我離開京城之前,陛下已經給了我臨機決斷的權力,包括殿下的去留。」
豐臣千代揚了揚眉毛,有些惱怒的說道:「我的去留,你是想要威脅我嗎?」
葉雨軒搖了搖頭說道:「不,我只是告訴殿下一個事實,我們現在坐在同一條船上。只有這個計劃成功了,殿下才能獲得自由,並重建豐臣家。
而計劃如果失敗了,我們無非是退回大明,但是殿下失去的,恐怕不止是自由。」
豐臣千代胸中的一口氣頓時被這話堵了回來,她沉默了許久方才有些無奈的說道:「既然你知道我現在並沒有自由,又打算和我商議什麼呢?
豐臣家早就滅亡了,你不會以為把我推到前面,就能平息這些西國諸侯之間的紛爭了吧?如果這些諸侯真的這麼忠誠於我家,當初關原之戰也不會被東軍取勝了。」
葉雨軒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贊成對方的說法,這才繼續說道:「對於這些西南諸侯對於豐臣家的忠誠,我也很認同殿下的看法。
不過我並沒有指望這些西南諸侯對於已經滅亡的豐臣家的忠誠,我只是需要一個能夠讓西南諸侯們都能接受的旗幟而已。
現在這些西南諸侯一共分為三種勢力,熊本-薩摩實力最為強大,想要脫離聯軍成為西南諸侯領袖的心思也最重。
實力第二的是長州藩,迫於自身處在抵抗幕府軍的最前線,他們並不願意脫離聯軍,但卻同樣垂涎着諸侯領袖的位置。
最後一股勢力便是那些剛剛戰敗的九州諸侯們,他們圍繞在福岡、小倉兩藩身邊,只是想要保住自家的領地權位而已。
我以為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局勢,就在於勝利來的太過突然,而幕府現在又無法伸出手對九州進行平亂。
所以此前為生存而聯合起來的幾家諸侯,現在都想着如何為自己獲取最大一份的勝利果實。
如果想要解決這些諸侯之間的紛爭,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打消他們不切實際的妄想,讓他們重新回到現實中來。
豐臣家雖然滅亡了,但是作為曾經的天下人,加上被我大明冊封的日本國王稱號,決定了這面旗幟是現在這些諸侯們能夠接受的底線。」
豐臣千代這時倒是被葉雨軒說的有些糊塗了,她不由問道:「豎立起豐臣家的旗幟,你們不一直都在着手麼,何以今日又要同我商議,你究竟想要商議什麼?」
葉雨軒猶豫了許久,方才難以啟齒一般的說道:「過去一段時間,我一直在研究日本的武家制度。我發現在日本武家之中,養子和親子享有着同樣的繼承權。
熊本藩藩主加藤忠廣膝下有一男孩,年僅六歲。福岡藩藩主黑田忠之有一女,年約五歲。加藤氏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