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都沒有吃晚飯,陸葭買了三倍杯奶茶壓壓驚,喝了一口問:「張大帥,下午去夏南大學有什麼發現?對了,這奶茶公款報銷不?」
張大帥也喝了一口:「和你師傅一樣財迷。唔,奶茶挺甜。」然後開始講他去夏南大學的經過。
張大帥下午到了夏南大學,出示了身份證明,去找學校領導查詢三年前蘇梓跳樓的原始案件。蘇梓屬於文學院中文系學生,院長和校長都沒在,他找到了鄭副院長。
可能知識分子讀書讀多了,帶着眼鏡簡直成了一個標誌。鄭副院長帶着一副金絲邊框眼鏡,偏瘦的身材穿着一件白襯衫坐在辦公桌後面。牆上掛着一個畫框,內裱行書作品「厚德樹人」四個大字遒勁而有力。
張大帥說明來意,鄭副院長語氣嚴厲的說:「事情已經過去三年了,我們對家屬也進行了賠償。雙方達成一致不再追究此事。既然這件事已經平息,就不要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鄭副院長很不願意談論這件事,的確,大學發生學生跳樓自殺這樣大型刑事案件,的確對學校的聲譽很有影響,他這樣激烈的反應也是情理之中。
張大帥見鄭副院長不願意談論此事,就將話題轉移了一下:「中文系有一名盧教授,據說當時是蘇梓所在學級講師,也是她的推研導師。可以和您談一下這個人麼?」
張大帥的眼睛緊緊盯着鄭副院長。他看到鄭副院長聽到「盧教授」三個字,拿着筆的手明顯僵硬了一下。
緊接着鄭副院長恢復正常:「盧教授年輕有為,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優秀人才,曾經多次發表論文、文學作品。並多次在國內外獲獎。」
張大帥:「有人證實蘇梓曾經和盧教授有戀愛關係。這可能對夏南大學的聲譽也會有間接影響。無論是出與蘇梓當年的原始案件,還是對貴校聲譽負責,我都需要一下盧教授的家庭背景。」
鄭副院長很有正義感而且堅定的語氣說:「初屬無稽之談!盧教授為人師表並且潔身自好。與同事之間也並無仇怨,真是不知道這些謠言從哪裏來的。這件事請到此為止!不要再輕信謠言,以免干擾我校師生正常生活。」
張大帥見鄭副院長一口咬定盧教授與此事無關,也就不便在多問。警方辦事講的是證據,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他總不能強行訊問,這是不合規定的。
張大帥在鄭副院長這碰了壁,打算再去找盧教授詢問一下蘇梓的事。又換了身衣服去中文系打聽盧教授。
都說這盧教授剛三十多歲就評了副教授,並且還是碩導,此人不僅才華滿腹、長的還一表人材,絕對的當代才子。
說到這,陸葭的奶茶已經喝完了。
她咬着吸管說:「張大帥你說的有道理,我們前腳準備調查盧忠義,後腳他就出事了。這明顯是想搶在我們前頭殺人滅口。
「奈奈看到井下的老鼠都瘋了似的紅着眼,這是馭鼠的法術,很多術士都能做到。很可能又是末羅或者不存乾的。」
「小陸,辦案要講證據,不能靠猜的。」張大帥把顧奈和陸葭手裏的奶茶杯扔進垃圾桶。一個沒瞄準掉了出來。
旁邊一個戴着口罩的掃垃圾清潔工把地上的奶茶杯掃起來扔進垃圾桶里。抬起頭的時候掃了一眼這三人。然後把掃帚和掃垃圾的簸箕放進手推車裏,推着手推車在他們前面慢慢離開。
看着那個人離開之後,走進拐角。
陸葭說:「每條街道都有清潔工負責,她跟着咱們走了兩條街了。」
顧奈:「身上有血氣,就算不是殺過人也見過血。」
張大帥:「這種不入流的角色也能做跟蹤?」
陸葭:「我們要反跟蹤麼?」
張大帥:「電視看多了啊?以為跟着回去就能找到兇手老巢?」
陸葭:「不然呢?」
張大帥:「不是一會兒去醫院守株待兔麼?」
陸葭:「對哦,那個120是哪個醫院來的了」
張大帥:「120急救是就近原則,我們先去最近的醫院。」
幾個人行動都很快,盧忠義這個傷勢太罕見,馬上找到盧忠所在的醫院。現在他都進了重症監護室了。
一系列的搶救流程輸氧、輸液、抗菌、營養液還不能確定他是否能熬過危險期。就算他命大僥倖從死亡線回來,這個人後期修復也夠嗆,怎麼也不可能恢復當初的「一表人材」了。
病房外,一個年輕的女子心神不寧的坐在椅子上,反覆的絞着手指。
陸葭坐在她旁邊輕聲說:「我們是盧教授的朋友,您是她的女朋友吧?」
「我」女子剛說了一個字,又哭了起來。
一個護士推着車子走過來:「病人需要休息,請大家儘量保持安靜。」
女子咬着嘴唇強忍着眼淚,等護士走過去之後,她捂着嘴巴眼淚簌簌而落。
陸葭遞過來一張紙巾,女孩子擦着眼淚和鼻涕,一邊抽噎着。哭了好半天,終於緩過點勁兒了。
「他怎麼就出這個事了?」女子抽抽嗒嗒的說着。
「吉人自有天相,盧教授一定會好起來的。」陸葭輕聲說。
「真的?」女子哄着眼睛看着陸葭,在尋求她話里的真假 ,哪怕是假的,也渴望能夠吉言成真。
陸葭的眼神躲閃了一下,拿出另一張紙巾給她擦了擦眼角。「看看你哭的眼睛都腫了。您和盧教授怎麼認識的?」
正常情況來說,人是不可能這麼快就對一個陌生人失去戒備意識的。但凡事都有例外。
眼下這情況,陸葭只是猜測女子的從年齡、氣質、再加上女子的情緒上猜測,她很可能是盧忠義的女朋友。還有一個直覺,那就是這個女子和蘇梓的年齡、氣質都很接近。
還有,女子此刻心裏處於最脆弱時刻,陸葭說自己一行人都是盧教授的朋友,張大帥現在穿的也是便衣,女子沒做她想也就信了。這就更拉近了陸葭和她之間的關係,再加上陸葭表現的耐心傾聽、安撫,女子此刻擔心男友安慰,也繼續一個傾吐對象。
女子是盧教授往屆的學生,已經交往了五六年了。只是盧教授平日裏很低調,那時候盧教授還沒導碩,只是講師。考慮到盧教授的為人師表,她們在公開場所從不在一起行走,所以,幾乎也沒什麼人知道他們在交往。
對於這一切,女子都不介意,她對盧教授的仰慕已經使她甘願卑微,掩去自己原本也很優秀耀眼的光環。女子此刻越說話越多,說着說着累了,時間居然又過去一個多少時了。
眼看將近十點了,陸葭說:「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我叫陸葭。你呢?」
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