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當校報編輯

    天下的事真是千奇百怪,叫人難以解脫,德仁的同學余書理在外面轉了一圈,竟然又回到學校,高升為黨委書記。德仁本來是想忘掉往事,可是一看見余書理,那無邊的羞辱,那難以說清的委屈,一齊湧向心頭,歷歷在目,揮之不去,抹而不掉。事情的起因是,在整風運動中,作為團支部書記,德仁受支部團員委託寫了18張大字報,其中有一張是批評余書理的,內容不過是「擺架子」、「不深入群眾」等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可是從此以後金書理似乎便開始打擊報復他了。

    德仁這樣懷疑,也是有根據的。別的單位都把保留公職者的檔案材料轉到勞教單位,在解除勞教的時候,宣佈回原單位工作。可是,余書理在人事處工作,卻沒有把德仁的檔案轉到勞教單位,勞教單位哪能知道德仁是保留公職的呢?當德仁解除勞教回到學校,在人事處找到余書理的時候,余書理熱情地東翻西找了半天,兩手一攤:咳,沒有了,你的檔案丟失了。檔案鎖在柜子裏,肯定不會丟失。檔案丟失的唯一可能,就是寄往勞教單位的時候丟失的。

    德仁疑惑的:如果檔案是寄往勞教單位的,那麼檔案登記簿上一定有記載。

    余書理翻了翻檔案簿:沒有你檔案寄出去的記載,這就奇了怪了……不過,張德仁同志,再查找檔案也沒有用處,我清清楚楚地記得學校佈告欄里寫的你是開除公職。

    德仁氣憤填膺,火冒三丈,再也忍耐不住了,大聲指責:余書理,你空口無憑,亂說一氣,黨委書記當面給我宣佈的是保留公職,並且叫我好好改造,以後回到學校努力工作。我不相信,僅僅三年多的時間,你會把保留公職記成開除公職,畢竟我還是你的同班同學,沒有想到你會這樣打擊報復我。

    德仁年輕氣盛,在三年多勞教中日夜期盼重返學校工作的美夢破滅了,他一怒之下去了農村,在走投無路之際,做了上門女婿,這一待就是十八年。後來落實政策,他回到學校,余書理看望了他,在說說笑笑中,過去的恩恩怨怨也就一筆勾銷。眼不見,心不亂,余書理在外單位工作,他們很少見面,也就淡忘了往事。可是,今天,余書理又回到學校當了領導,這些陳年舊事自然引起他的回憶、猜測和不安。

    可是余書理見了他卻像從來沒有發生什麼似的,笑眯眯的:老同學,我想交給你一個光榮的任務,也可以說是一個艱巨的任務,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承擔?

    德仁不知道余書理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老余,我還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工作,不知道我能不能勝任,怎麼表態呢?

    余書理嘿嘿一笑:沒問題,這工作你一定能夠勝任,就是辦校報啊。


    德仁說:辦校報?可是我還不是黨員。

    余書理說:是不是黨員沒有關係,關鍵是你願意不願意承擔這個任務?

    德仁猶豫的:可是我副教授職稱還沒有解決……

    余書理說:這也不是問題,你還可以兼課,可以評副高。好了,你不必三心二意了,我和宣傳部長商量,暑假鄭州大學舉辦寫作研討班,你可以去參加,學習一下人家的經驗。再給你批一百元,等學習結束,到南方去旅遊,長長見識。下一學期,再商量辦校報的具體事情。

    不容德仁考慮,余書理拍拍他的肩膀:好了,老同學,快去安頓家務,準備出門去吧。

    德仁回到家裏和秀蘭說起這事,秀蘭高興地:仁仁哥,這是好事情,你不是常說讀千本書,行萬里路嗎?搞文學的人,多出去看看,長長見識,還是有好處的。

    德仁說:那也不是絕對的,蒲松齡一生只去過南方幾年,一直在家鄉生活,可是卻寫出了《聊齋》。

    秀蘭笑着:你是在考我嗎?作為先生的老婆,你也難不住我。那天,我躲在背後,偷偷聽你給任盈盈講課。你說,要深入生活,就像在渭北塬上打井,這兒打上幾尺,不出水;那兒打上幾尺,不出水;要是在一個地方打上幾十米,甚至一百多米,就會流出清洌洌的甘泉水。當時,我還以為你在調戲任盈盈,幹啥要給任盈盈打井呢?

    德仁伸手去咯吱秀蘭,秀蘭連連求饒,德仁說:不許你胡說,原來你在偷聽。

    秀蘭委屈的:哪兒是偷聽?我看任盈盈天仙似的,和你眉來眼去,生怕她會把你勾引壞了,現在回想起來,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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