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來了,到屋裏坐坐。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女人的聲音沙啞難聽,好似公鴨的嗓子,她咧着嘴笑:「三年沒見了,你特意來看望我是不是?」
蕭咪咪本能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可那女人的手死死鉗在她的手腕子上。
「你是誰?為什麼要害我?」
蕭咪咪擰着眉頭,柳琉已經追上來,她沒有時間墨跡。
蕭咪咪一手死死扣在欄杆上,快速的問出心中的疑問。
她剛才說,三年沒見了。
蕭咪咪記得,三年前,她被人送進這棟樓,被關進四樓的那間屋子,有人天天給她送吃的,直到有一回,她吃了別人送來的吃食不省人事……再醒來已是忘記所有,只以下毒報復駱家為生。
聽了她的話,女人依舊笑着並不答話,拖着蕭咪咪往樓上走的力道更甚。
柳琉察覺到不對勁,飛快的往她身邊跑,蹬蹬上樓的聲音讓那咧嘴笑的女人陡然斂了笑意。
她惡狠狠的盯着蕭咪咪:「你還敢帶幫手?」
蕭咪咪回頭去望,柳琉已經到了自己身邊,二話不說掄起手袋往那女人頭上砸。
她甚至沒來得及組織柳琉。
「放手!放開她!」柳琉一邊掄一邊罵:「死女人快放開她!」
蕭咪咪沒想到柳琉會追上她來,更沒想到她會不顧自己的安危衝上來幫她,她感激柳琉,卻也惱柳琉壞了她的計劃。
「柳琉!」她眉頭微皺,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趕快離開,這裏危險!」
「要走一起走!」柳琉手下動作為停,下手的力道更狂。
柳琉的幫忙沒讓那女人鬆開死死抓住蕭咪咪的手,反而激怒了她。
那女人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把菜刀來,抬手往蕭咪咪手上砍去,下手狠辣,沒有半絲猶豫。
柳琉被突如其來的菜刀嚇懵了,整個人像中了魔障愣在原地不動不語。
蕭咪咪也白了臉色,眼看着那瘋女人手起刀落,她的手臂要被斬斷了去,她卻什麼辦法也沒有。
千鈞一髮之時,蹡——的一聲巨響,眼前一片火花點點落在她們的禮服之上,點點火花灼燒着皮膚,生疼。
更疼的是那把抓着蕭咪咪手腕的力道忽然消失,巨大的慣性讓蕭咪咪整個人往後仰去。
柳琉也猛的回神,伸手去抓蕭咪咪,可她的力道哪夠?
被往後倒去的蕭咪咪帶着,一起滾下樓梯。
那瘋女人手裏的菜刀被子彈打中,她的整個右手失去知覺,菜刀也不知飛到哪裏。
瘋女人捂住自己手臂,還不死心,飛快的躥下樓梯,要往蕭咪咪身上撲。
蕭咪咪和柳琉雙雙倒在樓梯台階下,周身疼得厲害,半天爬不起來。
眼看着瘋女人又到了眼前,蕭咪咪咬咬牙嚯的往旁邊滾了一身。
瘋女人的目標是她,這一滾正好錯開了她的再次攻擊。
也是這時,蕭咪咪看明白,這瘋女人,是奔着要她的命而來……她背後是夯實的牆壁,要是瘋女人再次朝她撲來,她躲無可躲。
她死死擰着眉頭,要想搞清楚她背後的人,必須擒住她。
瘋女人沒有片刻停頓,果然再次朝她撲來。
嘭——她兩手前伸去擋,沒有瘋女人的力道,反是一聲悶響闖進耳朵里。
「咪咪姐!」剛才在院門口放了一槍的桑小白已經到了跟前,她叫了一聲,確認蕭咪咪無恙,又去治那瘋女人。
蕭咪咪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她忍住周身的刺痛,去扶還沒爬起來的柳琉,欲離開時,筒子樓門口忽然亮如白晝。
一男人身形穩健朝她飛奔而來。
駱長程知道消息,心急如焚,哪怕是正和駱林坐在飯桌上,也立刻往這邊趕來。
漫無目的在酒店周圍尋找時,他的心都要跳出來……好在柳琉將位置分享給了桑小白,好在桑小白趕來及時,好在……蕭咪咪完好無損的站在他眼前。
駱長程大步向前,毫不在意自己的左手尚在恢復期,他不顧一切將蕭咪咪擁在懷中。
大陸地產大廈的樓上,除了他們自己居住的居室,還有整個樓層都是單間的客房,只做內部接待用。
內部設施之豪華,完全不比溫德姆國際酒店差。
陳醫生看完柳琉又去看蕭咪咪,唏噓着說:「柳小姐只是一些皮外傷,你這手臂都脫臼了,也虧你能忍。」
蕭咪咪淡淡一笑:「脫臼而已,不是什麼大事。」
陳醫生咂咂嘴,她記憶恢復之後,果真和換了個人沒什麼兩樣,他記得以前那會兒,皮肉痛得她都能眼淚嘩嘩流。
吐槽的話也只能心裏想一想,旁邊站着個煞神,他可不敢亂說話。
「那你忍着點。」陳醫生挽挽袖子:「我給你正回去。」
蕭咪咪微微點頭,陳醫生正要動手,駱長程忽然攔住他:「會很疼嗎?」
陳醫生點頭。
駱長程抿唇:「有沒有什麼辦法……」
「陳醫生來吧。」蕭咪咪笑着看陳醫生,權當駱長程是空氣。
駱長程皺眉,還想在說什麼時,蕭咪咪另一手忽然鑽進他的大掌,輕輕捏在他的掌心讓他分外安心。
陳醫生看了看蕭咪咪,最終眼神落在駱長程臉上。
蕭咪咪是駱長程的心上人,等一下弄疼了她,倒霉的還是他。
直到駱長程微微頷首,他才動手。
正骨的速度很快,他拉直蕭咪咪的手臂,只聽咔嚓一聲——蕭咪咪動了動肩膀,抬臉對陳醫生說:「不疼了,謝謝你。」
陳醫生驚出一頭冷汗,蕭咪咪卻滿臉淡然,仿佛她剛才經歷的不過是個打針吃藥的小事。
陳醫生離開後,房間裏只剩下蕭咪咪和駱長程兩人。
駱長程又一次將她深深擁入懷中。
「答應我,以後不要撇下桑桑獨自行動。」
他錚錚鐵骨無所畏懼,唯蕭咪咪是他的軟肋,剛才,若桑桑晚了一步,眼下蕭咪咪面臨的只怕是截肢了。
她的臉埋在他的脖間,貪婪感受他身上那抹熟悉溫暖的松柏香氣。
瓮着聲音說:「剛才千鈞一髮,我也沒想那麼多。」
她曾經答應過駱長程絕不把自己置身於危險,是她沒做到,駱長程生氣,也是應該。
她心裏某個地方溫暖又充實,這便是她任性的資本。
駱長程將她拉出懷抱,輕輕托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