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在地下所顯示的那些神跡,實在太過震撼人心,所以從那時起,越來越多的人就開始聚攏在他的身邊,成為他的追隨者。
這個時代,所謂的追隨者是一個特定的稱謂,這個稱謂絕對要比隨從和侍衛有着更特殊的要求和更特殊的意義,隨從和侍衛可以用金錢來僱傭,被僱傭的人必須在職責範圍內完全服從主人的命令,而追隨者,那是自發的,沒有任何僱傭關係,他們與被他們追隨的那個人的關係,很複雜,有時候這種關係很隨便也很靈活,追隨者隨時都可以離開,沒有人能強迫他們干任何事情,但有時候這種追隨關係又非常的神聖。
在西伯語的語境之中,追隨者與被他們追隨的那個人的關係包含了很多重的意思,這兩者之間,最簡單的可以是粉絲與偶像的關係,稍微高級一點的則是團體的領導者和頭頭與團體成員之間的關係,再高級一些的則是最接近東方那種莊嚴的師徒關係,最後一種則是因為信仰所聚集起來的追隨者。
在通常情況下,追隨者的身份是隨時可以在前面那三種關係中自由轉化的,或者三者皆而有之,而最後一種因為信仰所聚集起來的追隨者,則非常少見,這是一種融合了追隨者四種關系所凝聚起來的團體,這樣的團體,已經有了幾分殉道者的氣息。
張鐵的那些追隨者,正是這最後一種,也因此。張鐵的話和命令對這些追隨者來說有着巨大的影響力。
第二天,太陽還未升起。天空中東方的仙龍星還未徹底隱去,昨晚聚集在冰原巨熊部落外面的那一萬多名張鐵的追隨者早已經人去樓空。一個不剩。
張鐵穿着一身單衣,站在營帳外面,沉默的打量着那些追隨者們消失的地方,嘴唇緊緊的抿着,顯得有幾分堅毅的感覺。
黎明前微涼的弄亂了張鐵的衣襟和額前的頭髮,讓此刻的他,看起來多了幾分鄰家少年般的隨性的感覺。剛才起床的時候張鐵照了一下帳篷中的鏡子,發現在地下這一個多月的時間,稍不注意一下。自己的鼻子下面嘴唇之上,已經有了一茬青澀的絨毛,看起來比以前又成熟了一些。
天還未亮,可整個冰原巨熊部落的軍營已經甦醒了,正在做着開拔前的準備,十萬人的軍營中一頂頂的營帳連綿不絕,延綿數里,一個個萬人營盤緊緊相扣,就像橫亘在大地上的一環環鋼鐵鎖鏈。更是一台恐怖的戰爭機器。
三千人的前鋒在張鐵的注視下從最遠處的一個兵營中沖了出去,三千鐵騎奔騰起來的場景,即使隔得很遠,張鐵依舊感覺就像腳下的大地都傳來微微的震顫感覺。
這是整個冰雪荒原中最強大的機動力量!
這是我所掌握的力量!
一直到了此刻。哪怕經過了一晚,當親眼看到那如潮水一樣的第一批騎兵離開營地,奔向遠方。張鐵仍然有一種不真實的夢幻感。
在整個冰雪荒原,沒有幾個部落可以組建十萬規模的精銳騎兵隊伍。這支隊伍,也是整個冰原巨熊部落實力和底蘊的凝結。
這樣的力量。我真的能把它握在手中嗎?張鐵問自己,看着遠處漸漸消失的那支前鋒和眼前這一片連綿的軍營,張鐵的眼神慢慢變得深邃了起來,心中有一股火焰在冉冉跳動着……
羅斯拉夫和瓦吉德兩個人過來了。
因為對這兩個人最熟悉,這兩個人在自己身邊呆的時間也最久,親眼見識過自己在地下所顯化的一系列「神跡」,而且表現得最忠心,對自己已經有了一種盲目和狂熱的信任與崇敬感,張鐵昨天就把這兩個人從暴熊營調到了自己的身邊,讓他們成為自己的親衛隊長。
曾幾何時,自己還被一個十級的強戰士在地下追殺得像條狗一樣東奔西竄差點沒命,而現在,自己居然已經擁有了兩名十級強戰士作為自己的親衛,這世間之事,真是難以預料。
這是張鐵在答應成為冰原巨熊部落族長之後第一次下達的人事調整命令,也是張鐵嘗試踐行自己族長威權的開始,結果沒有任何阻礙,羅斯拉夫和瓦吉德就調到了張鐵的身邊,這個命令同樣讓羅斯拉夫和瓦吉德兩個人激動不已。
所謂族長的權威,在張鐵看來,最重要的就是三個方面,部落的人事決定權,財權,還有軍權,至少從現在短短一天的結果看來,張鐵感覺自己這個族長做得還是挺有滋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