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1日,張鐵隨着晉雲國的飛艇部隊在執行完為期一周的戰區巡邏任務後轉場到沃爾夫城後方五十公里以外的一個代號為c基地的大型飛艇基地休整。
這已經這一個多月中張鐵第三次來這裏了,也因此已經算不上陌生。
連續兩日的暴雨,標誌着塞爾內斯平原今年夏季雨季的開始,這兩日的暴雨,不光讓飛艇部隊的行動受到了一定的影響,除了張鐵之外,其他飛艇上的滑翔機的飛行任務也幾乎完全無法展開。
傻子號降落下來的時候,張鐵的軍靴剛踏出艙門,飛艇基地的幾輛地勤救護車輛就飛快的從他面前兩米外的地方駛過,車輪濺起的水珠有一些落在了張鐵的褲腳和鞋子上。
地面上的淺淺的積水之中帶着大量的煤灰,落在褲子上就是一連串的黑點。濺起的污水並沒有因為張鐵塞爾內斯之鷹的身份而有所避諱,反而非常得意的把他那剛剛換上的一套嶄新的軍裝給弄髒了。
張鐵低頭看了看自己那被濺上了一串黑點的褲子和鞋子,又看了看那幾輛地勤救護車輛駛往的方向,只是微微搖了搖頭,也不在意,就朝着蘭雲曦所在的晉雲國飛艇部隊的旗艦走了過去。
天上還飄着雨,只不過小了很多,張鐵穿着一件防水的雨披,漫步在這到處都是飛艇的c基地的路面上,心中閃過一陣陰霾,這陰霾,並非來自於褲腳上的那些泥點,而是這一周任務執行下來所遇到的新的情況——張鐵發現,翼魔們似乎消失了一樣,連續三天,他居然沒有在天上發現一隻翼魔,這覺不是好什麼好兆頭。
魔族並不會退縮,翼魔沒有出現,那說明魔族已經想到了新的對付人族的戰術,除此之外,不會有第二種可能。
c基地的氣氛也似乎有些緊張,這一次來,還在天上的時候,張鐵就明顯感覺到了這裏的警衛力量加強了很多,基地的北面七公里處,似乎又多了一個戰堡,基地的外圍的鐵絲網和巡邏的部隊人數,也增加了一些。
此刻停留在沃爾夫城的飛艇基地的飛艇,已經超過了三千多艘,宛如威夷次大陸各個國家的飛艇展覽會一樣,方圓幾十公里內都是起起落落的飛艇,那壯觀的景象,曾讓張鐵第一次來的時候感到驚嘆,而來上兩次之後,張鐵也麻木了起來。
藝術家和詩人或許會在戰爭中找到那些可以激發他們靈感與熱情的東西,但對一個真正參與到戰爭進程中的人來說,戰爭的殘酷冰冷,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把一個人身上的所有幻想和浪漫的因子磨得粉碎,然後滿腦子就只剩下兩個念頭——自己怎麼活下去?怎麼幹掉敵人?
c基地內人來人往,幾乎沒有一個人有在雨中漫步的閒情,大家要么小跑着,要麼駕着車,急匆匆的在路上飛奔而過,降落的飛艇讓地勤人員忙碌了起來,開始為飛艇進行各種補給,而終於落地的那些飛艇的艇員們則一窩蜂的湧向基地周圍的那些脫衣舞酒吧和ji院。
張鐵的腳步也有些快,雖然是在走,但也和其他人小跑差不多,路上也沒有人認出他來,在過去的那一個多月中,張鐵的名字再也沒有出現在《聖戰通訊》上,就連水晶戰堡中的那個戰績榜上的成績,他也沒有去更新過,在這種情況下,外界對他的關注度少了很多。
在來到蘭雲曦的旗艦上的時候,晉雲國飛艇部隊各分艦隊主官以上的軍官,差不多都已經來了大半,在一堆最低軍銜都是中校的人中,張鐵的身上的那個上士軍銜顯得有些刺眼,不過他那一身獨一無二的空騎兵的制服卻讓他成為了一個例外,擁有了參加艦隊高層會議的資格。
與會的人員都是晉雲國六大家族年青一代的精英人物,對這些人來說,他們對水晶戰堡內那個戰績榜上的排名的看中,更勝於彼此肩上的那個軍銜,所以,對張鐵列席會議,沒有一個人有意見。
那些人中還有不少是與張鐵打賭打輸了的傢伙,面對着張鐵在天空中那強大的表現,那些傢伙一個個完全輸得無話可說,見到張鐵還很客氣。
已經來到這裏的人都坐在會議桌的兩邊小聲的討論着什麼,張鐵的位置在會議桌的右手邊的中間位置,他找到自己的位置剛剛坐下去,旁邊一個掛着中校軍校的傢伙已經把腦袋主動湊了過來,「戰區的情況好像有點不妙!」
張鐵面色嚴肅的點了點頭。
第二十九章 攻守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