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普通的商務車,大街上比比皆是的牌子。
「小音,上車。」
從裏面傳出了一道熟悉而遙遠的聲音,如同閃電自頭頂劈下,懷音當場愣在原地,心跳發快的說不出話來。
過了很久,她才緩過神來,確定眼前的人真的是她的姐姐秦思枚。
上車後,她上上下下打量秦思枚:她的臉頰有些浮腫,穿着款款松松的連衣裙,外面披着黑色的大外套,同樣的五官,卻顯得蒼白而憔悴。
「姐姐,你還活着。」這一句有驚喜,有欣慰,有震驚,也有一種莫名的心底發虛。
「小音,我還活着,你開心嗎?」
秦思枚的眼神很犀利,與她渾身散發出來的狀態截然不同。
「我當然開心,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懷音發自內心的道,她頂多是腦子有點亂,有些恐慌,猝不及防的不知如何是好。
「真的嗎?」秦思枚眉眼彎彎,大概是沒有化妝的關係,皮膚狀態看上去不是很好,她有着懷音無法企及的從容。
「真的,姐姐,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初我是親眼看見你墜入海里的,為什麼沒有找到你,這半年你去哪裏了,為什麼不來找我和爸爸?」懷音腦子裏有一大堆的問題,讓她暫時忘記了兒女私情。
秦思枚寥寥數語,只是說當初墜海被人救了,肺部吸入了較多海水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加上身體多處骨折,這一養病就養了半年多時間,所以才沒有辦法來找她的。
這一養病,把人都給養胖了,倒也說的過去。
「姐姐,你當初為什麼要自殺,究竟是誰在害你?「
「小音,這件事情……」
秦思枚欲言又止,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說着,竟是突然間氣喘,呼吸急促,暈厥了過去,把懷音實實在在的嚇到了。
「姐姐,你怎麼了?快去醫院!」
懷音着急忙慌的喊司機,不過司機越開,周圍的路越是偏僻。好在懷音餵了點水,秦思枚醒了過來,身體很虛弱的樣子。
懷音六神無主的,哪裏還顧得上問其他的。
結果車子開到了一家十分僻靜的私人療養院裏,裏面走出來幾個護士,把秦思枚攙扶了進去。
「家屬在外面等等。」
一路跟着秦思枚去了診療室,被護士給攔了下來,她只得在外面等候。
原地等待了很長時間,才有醫生出來,告訴懷音病人需要靜養,最好不好讓她太累,或者情緒起伏太大。
懷音聽得是眉眼發緊,連連稱是,病房裏,秦思枚躺在病床上,神情溫柔。儘管她有一大堆的問題要問,一大堆的話要說,還是壓着性子,想着,是不是等一等,緩一緩。
秦思枚緩緩的說:「小音,你別擔心我,我沒事。」
「姐姐,你打算什麼時候回陸家?」她眼神閃爍,身體微微的顫抖,睫毛幾不可聞的輕眨。
「我暫時不回去了,等身體好些再說,怎麼啦?」
懷音發現秦思枚似乎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但又不能確定,這種矛盾的情緒讓她如坐針氈。萬一姐姐知道自己代替她的身份,並且與姐夫發生了那麼多的糾葛,各種新聞報紙頭條……她簡直難以想像,不知從何說起。
「小音,你想跟我說什麼?」
秦思枚的視線柔和而專注,落在懷音眼裏,如同一道無聲息的網,撒了下來,讓她無所遁形。
懷音愧疚的低着頭,「姐姐,我明天再來看你,晚點再說,行嗎?」
「小音,我回來的事情你先不要告訴爸爸,還有陸家的人,我不想讓你捲入這些事裏……」
秦思枚這麼說,正合她的心意。
她匆匆作別。
病房的門合上之後,秦思枚眼中的那點溫柔消失殆盡,一張蒼白的臉變得陰沉暴戾,目光寒冷。
……
離開療養院後,懷音整個人情緒低落,早已沒了本該姐妹團聚後的欣喜,她為什麼那麼失落?那種感覺就像天塌下來似的。
外邊的天還是亮堂的,她眼中卻是烏雲交織,暗無天日。
和姐姐比起來,現在的她,是多麼的心理陰暗,卑鄙無恥。因為,在見到她的那一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