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當上武林盟主,坐上了這個武林中人人仰望的寶座,顧盼兮屁股都還沒有坐熱,就要先處理一件棘手的事情——處置江秋白。
林正玄現在從盟主之位退下,顧盼兮卻沒有立刻放手讓他走,而是半是要挾半是請求地讓他留下,給自己當顧問,用大武的習慣說辭,則應該稱林正玄為師爺。
林正玄樂呵呵地答應了顧盼兮這個要求,反正對於他來說,能夠跟顧盼兮保持密切的關係,始終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可以說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情。即便顧盼兮不開這個口,林正玄自己說不定也會主動請纓,想要以師爺的身份,輔佐顧盼兮這個新任盟主。
新晉師爺林正玄,盡職盡責地高喊一聲:「將叛徒江秋白帶上來!」
這聲一出,三重門上下,登時全都緊張地挺直了腰板。身為武林五大派之人,竟然出了個這樣的罪人,敗壞了自己門派的名聲,素來自命不凡的他們,自然沒辦法淡定。
黃全安不安地捏了捏拳頭,若非擅自行事會落人話柄,他真恨不得在江秋白被制服的當時,就一刀斬了他。
江秋白被人押了上來,他的雙手被用麻繩綁了個死結,雙腳腳踝也被用繩套圈住。他神態帶着點點憔悴,但嘴角上還是掛着一個淡定的笑容,這份從容,一下子激怒了在場不少武林中人。
&秋白,你笑什麼!」
&這個叛徒,真是無恥之極!」
&是猖狂至極!江秋白,你不要這麼囂張,且看我們的新任盟主要如何處置你!」
面對着群情激涌,江秋白依舊面不改色,只是頗為好奇地看向了坐在遠處的時非清,心道:新任武林盟主,不是時非清嗎?為何他坐得這般遠。
正這麼想着,他的目光,才掃到了顧盼兮身上。一看到顧盼兮身處會場正中,身邊站着個林正玄,他就心頭一震,猛地反應了過來,在他被關押在不見天日的地方中時,大武武林,都發生了些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
&盼兮,你,竟然,成了新任的武林盟主?」
江秋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說着說着,就連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是多麼荒唐的一件事!時非清和他江秋白苦心爭奪這個武林盟主之位,結果勝利果實,卻被顧盼兮這個跟武林八竿子打不着關係的人摘去了!
顧盼兮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你以為我想當?這都是迫不得已。」話里話外,都是肉眼可見的無奈,沒有半點虛偽。
江秋白更受震動。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苦心經營這麼多年,到底是為了什麼了。
真的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哈哈哈!好,好,事情就是要發展到這個地步,才算乾脆。所有事情都脫離了我江秋白的掌控,那我也算是輸得不冤枉了。」
江秋白毫不顧忌在場武林中人對他的滔天怒火,仰天狂笑一輪,就定定地盯着顧盼兮,說道:「好了,顧盼兮,不,顧盟主。請問你打算如何處置在下?不知道顧盟主是不是高升了之後,就準備不顧我們之間的君子約定,要對在下,下狠手了?」
顧盼兮聞言,眉頭一緊。
江秋白確實是個棘手的傢伙,一張嘴,就先聲
奪人,刻意提到自己跟顧盼兮的約定,把顧盼兮往坑裏帶。
果不其然,一聽到「君子約定」四個字,本就義憤填膺的武林群雄們,更加坐不住了,紛紛開口,高聲催問道:「盟主,這個江秋白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君子約定?」
顧盼兮只感到一陣腦仁疼,一邊按壓着自己的太陽穴,一邊斜了林正玄一眼,意思是:糟老頭,你是不是先出來打打圓場,壓一下眾怒?
林正玄面露苦笑,他很想拒絕,但又找不到拒絕的藉口,唯有乾咳兩聲,雙手虛壓幾下,靠着自己老盟主的身份,讓一眾激動的武林群雄冷靜些許,說道:「諸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們既然想從顧盟主口中得知來龍去脈,就應該冷靜下來,讓顧盟主可以好好說話。諸位說,老夫說的,對不對?」
武林中人重情義,當然不會隨隨便便就上演人走茶涼的戲碼,眼見着林正玄前腳剛從武林盟主的位置上下來,就將他的話當做耳旁風。為了表示對林正玄的尊重,這幫武林中人儘管還以為心中疑慮而有所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