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秋菊直接兩眼一黑,當場倒地。
眾人既驚又怒,全都扭頭看向了高馨寧。
秋菊是高馨寧的婢女,她下毒害時非清,除了高馨寧外,還能是誰指使的?!
高馨寧乾脆利落,撲通一聲雙膝跪地,申辯道:「皇上,此事斷然跟馨寧無關!王妃肯定是記恨那日是馨寧戳穿了往碗底鋪絕情花粉的詭計,才有意栽贓陷害!」
顧盼兮嘿嘿一笑,反駁道:「是不是栽贓,現在不是鐵證如山嗎?這把匕首,就是鐵證!」
嘴上說的輕鬆,其實顧盼兮被高馨寧指出是栽贓的時候,心頭怦怦猛跳。
原因無他,因為顧盼兮,真的是栽贓!
顧盼兮才不知道絕情花有什麼自肌膚入體的猛烈毒性,這是她隨口瞎編的。她只是認準了主謀是高馨寧,那往趙王府中的碗碟加入絕情花粉的人,就只有高馨寧的婢女秋菊有嫌疑,才編出這麼個說辭,好順手栽贓。
顧盼兮早就在秋菊的匕首上動了手腳,無論秋菊用沒用匕首,這加過料的匕首泡了紫寧草藥水後都會變黑。顧盼兮認為,只要靠着這一點,就能擊穿高馨寧和秋菊的心理防線,讓她們招供。
秋菊被嚇到暈倒在地,就是顧盼兮計謀有效的最佳證明。
不過這個計謀風險太大了,稍有不慎,顧盼兮會自食其果,所以她說這是「再賭一把」。
顧盼兮以為,自己賭贏了。可是偏偏這個時候,一個不應該出現的人出現了。
鄭非時漫步走入御花園,朝時問政一拱手,說道:「皇上,微臣,有事要奏!」
顧盼兮真是猜都猜不到鄭非時會在這個節骨眼出現,更想像不到他想做些什麼,一個不祥的念頭在她心中緩緩升起。
時問政看見鄭非時出現,面露不快,其餘人紛紛想要行禮,都被他厲聲截住。
「你有何事要奏?」時問政的語氣頗沖,這倒令顧盼兮有些奇怪。
唉喲,怎麼對自己的「密友」這麼凶,是昨晚在床上鬧不和了?
顧盼兮想到這裏,差點噗嗤笑出聲來。
鄭非時不緊不慢說:「稟告皇上,微臣收到線報,知道了一件跟趙王被下毒一事緊密相關的事情,這才前來叨擾。請皇上恩准微臣上報。」
時問政更加不耐煩了,「速速奏來!」
「是。」鄭非時這個時候,冷不丁看了顧盼兮一眼,就這一眼,顧盼兮就知道要壞事了。
媽的!這個王八蛋難道是要……
顧盼兮還沒來得及阻止,鄭非時已經開口了。
「稟告皇上,王妃,確實是在栽贓!」
鄭非時這一言,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場的眾人登時譁然,時問政的面色也變得複雜起來。
顧盼兮真是沒料到會在這種關鍵時刻,被鄭非時捅上一刀,又氣又恨,險些吐出一口老血來。
鄭非時一招手,一個狄家親兵親兵畏畏縮縮地摸進了御花園中。這次輪到狄丹青大眼瞪小眼了,大手情不自禁就摸到了腰間佩劍上。
鄭非時笑了,踢那名狄家親兵一腳,吩咐道:「說吧。」
這名狄家親兵立刻跪地,說道:「皇皇上……小人名叫王德喜,是狄家一名親兵。小人得知,王妃確確實是跟將軍密謀,栽贓高小姐!其實絕情花毒根本沒什麼通過肌膚入體的毒性,這只是王妃編造出來,然後要鐵先生幫忙圓謊,為高小姐設的局!」
這件事情是狄丹青幫着顧盼兮做的,具體經手的又是狄雲龍和他狄家軍的親兵,這個王德喜會知道一點內情,確實不奇怪。
狄丹青此刻感到無比懊惱悔恨。他堂堂狄家軍,都是些血性兒郎,怎麼會出來王德喜這麼一個叛徒?!
出了鄭非時和王德喜這麼一茬,形勢陡然逆轉。高馨寧理直氣壯起來了,高聲斥責道:「王妃姐姐,你怎麼可以如此歹毒?你可知道,你栽贓馨寧,那可是罪犯欺君!」
時問政猛地一拍椅子扶手,喝道:「顧盼兮!你好大的膽子!來人啊,將顧盼兮拿下!」
兩名御前侍衛應聲而動,一下將顧盼兮按倒在地。
狄丹青在旁有些不知所措,要知道,這次「罪犯欺君」的大罪,他也是個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