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刻的很不工整,似乎是個生手,且字間有淡淡的粉,像是血跡被擦乾留下的。
棠晚深深吸了口氣,原來連林妃都是他安排陷害言庭,事後,林妃自殺想必也是他的功勞了,只是沒想到,林妃喜歡的人竟然會是他。
她將紙條和玉扣放回荷包里,抬頭看向那宮女:「你做的很好,有賞。」
「皇上,奴婢想在殿前伺候,奴婢一定會好好伺候皇上的。」那宮女立刻跪下去喊道。
「想來殿前必須要太后同意,你先下去吧。」劉嬤嬤直接將她打發走了。
回頭時看到棠晚若有所思,便又說道:「這種見風使舵的丫頭還是不能放在皇上跟前。」
棠晚隨意點了下頭,沒放在心上,她只叫了小太監宣旨,「宣周相進宮。」
有些事,是該有個了結了。
她是在御書房見周安深的,那個時候他還沒進宮,路南突然從殿外走了進來,「皇上,這是候爺讓屬下交給皇上的。」
「言庭?」他不是走了嗎?
棠晚內心微跳,看着面前被呈上來的匣子,一時有些激動起來。
「是搜集到的周相收買各地官員結黨營私的證據,前段時間周相父親過壽,他以此名義邀了這些官員入府,之後禁足的一個月,也一直與外界有聯繫,屬下剛剛查探到他手下有一名親信名叫無恆,近來跟一些武林中人有來往,那日圍場刺客多半就是武林中人。」
路南是被棠晚一早安排監視相府的暗衛,周安深做事不留痕跡,是以他一直沒有發現什麼。
而現在這些東西,大半還是候爺調查來的。
事情的真相已經明了,饒是棠晚早有懷疑,卻也沒想到會牽扯出這麼多事來,一樁樁一件件,夠那個人死一萬次了!
她沉着臉將那些名單證據放到了一邊,看到匣子底部還有一封信,她心有預感,伸手拿了出來。
果然是言庭的字跡,蒼勁有力,還有幾分她的筆跡。
她想起他從前在御書房,手把手教她寫毛筆字的情形,臉色便漸漸溫和下來。
「說好要幫你找證據,這些足以肅清你身邊奸逆之人,我已經離開玄安,先前幫你訓練的那批侍衛在路南路北的安排下隨侍在你身邊,保護你的安全,再見之日亦不遠,等我回來,保重。言庭。」
棠晚將信看了兩遍,她眼底淺淺的露出一絲笑來,她只將這封信收進了懷裏,抬頭說道:「命人守在御書房四周,朕要親手拿下周安深!」
周安深或許又是附身,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對付得了他,但丹胎肉體,更加不會是他的對手。
尤其是他的眼睛,能夠控人心神,棠晚是親自領教過的。
十個暗衛分散開來,另外大內侍衛亦將御書房四周守的水泄不通。
周安深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異樣,但他依舊從容淡笑,絲毫不將之放在心上的樣子。
「臣參見皇上。」
御書房內,棠晚早就已經屏退了所有人,只有蛋蛋被她放在龍案上,它羽毛末端的金色,華麗而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