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得，很好看。」棠晚呆呆道。
他一定就是神仙，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好看的人，都這麼老了，臉上一點皺紋都沒有，那肯定就是天上的神仙了。
她如此想着，還抬頭看了看天。
她清楚的記得自己是在睡覺，而現在是白天，天氣不是很好，小溪邊有風，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人，只有這個從天而降的神仙。
棠晚越發確定自己是在做夢。
言執並不知道她的想法，他只是嘆了口氣，問她道：「你明日要去書院，是不是會害怕？」
「你怎麼知道？」棠晚又驚問，她想了想，低語了一句：「原來我在夢裏，是可以把話說的很好。」為什麼現實，就不行呢？
她站在言執面前，個子尚未長高，小小一隻，臉上全是落漠和失落。
言執看得，心微微揪起，她如今已有長大後的美麗，是他最思念的模樣，他既想牢牢的抱住她，又怕嚇壞了如今只是凡間小姑娘的她。
「這是我的錯。」
「為什麼這麼說？」發現自己能好好說話，棠晚明顯很是驚喜，又怕醒來後說不了話，面對這個神仙般的人物，她也越發好奇：「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是不是神仙啊？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夢裏？你一定很大年紀了吧？」
她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
言執愣了愣，一時不知該回答哪個，想了想，他還是一一回答道：「我叫言執，是當初送你投胎的神仙，所以你的事，我都會知道。至於年紀，已有三萬兩千歲。」
「哇！你果然是仙人！」棠晚驚喜的繞着他轉了一圈。
白衣翩翩，溫潤清貴，還長得這麼好看，仙人入她的夢，難道是要告訴她什麼事嗎？
棠晚這樣想着，稍稍猶豫了一下：「我叫棠晚，我是不是應該向你下跪？」
下跪？
言執嘴角一抽，見她真有要跪拜神仙的意圖，趕緊一把拉住了她：「不用！叫我言執，把我當朋友就好。」
她果然是在做夢，神仙居然要和她做朋友，從小到大，她也沒有朋友。
「那，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是，我是來告訴你，不用害怕，我會在天上注視着你，所以你去書院讀書，不用害怕。」言執摸了摸她的頭髮，說道。
「是嗎？」提到書院，她的情緒又低了下去：「其實，真正的我，不能像現在這樣說話。」
「我知道。」言執聲音低了下去。
棠晚心思敏感，突然想起他先前說的是他的錯，忍不住問道：「仙人，是不是因為這是閻王對我設下的命數，所以，我是個、結巴？」
她很輕很輕的說那兩個字，那兩個字，是別人提起她時貼上的標籤。
可她自己知道，這是個事實。
「不是，」言執蹙眉：「是我送你投胎時出了意外，你娘親提前生下你，才會……對不起。」
棠晚沉默了一小會，就在言執越發不安時，她重又抬頭看他：「神仙也會道歉嗎？」
「那是自然。」
「只可惜，凡人怎麼能怨神仙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