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溏叼着包子,眉目彎彎,他的對面,是一眾羨慕的夥計們。
「鳴飛兄」黑紹遞給陸鳴飛一把銀兩,數也沒數,「大傢伙都餓了,你受累走一趟,既然來了官府,怎麼着也得光明正大吃一頓早餐再走,勞累了一夜,餓着肚子回去不合適吧,你說是不是。」
陸鳴飛抓着銀子還也不是,不還也不是,只能哭笑不得看着拿他開玩笑的黑紹,沒辦法,灰溜溜前去給牢裏的各位和現下床上休息的那位買早點。
也罷,就按黑紹說的,光明正大吃一次早點吧,免得下次見面的時候再遭埋怨。
「各位,稍等。」陸鳴飛跑着離開,就不在這兒礙眼了。
白溏聽着黑紹話中有弦外之音,又看陸鳴飛神色有異,充滿了好奇心,「黑紹,鳴飛哥怎麼了?你們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是有事瞞着你,不過不是我,而是你的鳴飛哥。」黑紹道,附耳將早上碰到陸鳴飛的事情挑重點分享。
好大的八卦!
「真的?」白溏眼睛亮了亮。
他是真想不到,陸鳴飛竟然還有被撞破「奸」情的一天。
「等你出去了,我跟你細說」黑紹道,脫下身上的衣袍為白溏披上,「晨起寒冷,別凍着。」
「多謝」白溏笑道,眸中燦爛,感恩黑紹的體貼。
「你我之間談什麼『謝』字,趕緊把粥喝了,暖暖身子」黑紹催促,寬大的背影擋住了小六等人的視線,他握着白溏的手,傳入絲絲熱流。
「這也是內力造成的嗎?」白溏驚訝。
「恩,別擔心,對你的身體無害的,你受着就是了,你身板淡薄,牢裏潮濕,時間長了怕是要生病的,我傳些內力給你,也好抗抗寒氣。」黑紹道。
「那對你會不會有不好的影響。」白溏反過來擔憂。
「不會,時常運功對我有害無利,或許還能再精進一些。」黑紹道。
「那就好」白溏點頭,隨即笑道「你這功夫若在冬天再好不過,放在屋裏連爐子都省下了。」
黑紹的內力可寒,可熱,夏涼冬暖,真是神奇。
「若你不嫌棄,冬天的時候我就給你當暖爐,就算沖抵我們兄弟在你家叨擾的房租,如何?」黑紹笑道。
「聽上去不錯,不過,我管你們吃,管你們住的,這點兒勞力不夠吧。」白溏吃飽了肚子,有了閒情逸緻跟黑紹調侃。
「那你說要怎麼樣?」黑紹問道,看着白溏神色自若,輕鬆自在的樣子也開心。
「再加一個夏天的冰鎮怎麼樣?對了,你還答應過我給我表演漫天飄雪的。」白溏討價還價,他沒忘了曾經黑紹如何在屋中造雪。
「行,只要你願意,我都答應」黑紹爽快。
白溏欣喜,賣了自己不自知,期盼着清涼一夏的到來,突然腦子裏又蹦出個想法,不過,眼下不着急。
「對了,外面情況怎麼樣,是不是好多人都在傳謠言」白溏問道,該問問正事了。
「恩,昨天一個下午,幾乎整個杭州城的人都知道了水仙閣的粽子鬧出了人命,雖然事實並非如此,風向是不會變化太多了,哪怕是今天過堂說明白了真相,你水仙閣的名聲恐怕也保不住了。」黑紹道。
「我就知道會這樣,這件事從頭到尾查證困難,按照我們自己所知,除非有人動手腳,否則的話,怕是連證據都查不出來的,最後的最後只能草草了事,受到影響最大的就是我水仙閣的名聲和商譽,以後,我若想在杭州城內繼續經營,恐怕難了。」白溏道,頭腦清楚,與黑紹先前判斷無二。
誣告陷害只是開頭,只為藉助官府查案將事情鬧大,逼退白溏在杭州餐飲立足才是真正的目的。
「身正不怕影子斜,慢慢地,只要踏實營業,食客會重新相信水仙閣的品質,還是能做起來的。」黑紹道。
「是這個道理」白溏點點頭。
這些他都明白,牢裏昏暗,無事可做,他早就想好了以後的對策,只是···,經營耗時,更耗財力,以他現在的身家恐怕只能維持一月,到了下個月,連菜都買不起了吧。
「擔心什麼?」黑紹問道,伸出手指按了按白溏皺起的眉頭,「這樣不好看。」
白溏故意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