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又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定又是心理上極為不平衡。這樣的不平衡肯定與老闆,與他有關係。
「姐,」馬英傑很有感情地叫了一句,「你永遠是我的好姐姐,親姐姐,無論我的明天是一種什麼樣的結局,對你,我只有一顆不斷感恩,不斷回報的心。真的,所以,姐,有什麼不痛快,你就告訴我好嗎?我幫不了你什麼,可我會是你最好的聽眾。」馬英傑說這些話時,臉上的表情全是真情,而且這種真情此刻與男女無關,與一種真正的心連心,心繫心有關聯。
司徒蘭還是感動了,女人啊,總是在男人的這種情懷裏,這種表達里傻里吧嘰的去感動,去幻想,去等待。她是不平衡,她一方面花着巨大的代價又是請客,又是請人偵探着錢光耀與冉冰冰的事情,一方面還得托關係查到冉冰冰飛江南的行程安排,她所做的這一切,馬英傑和羅天運竟然沒有一個人關切地問她一聲,特別是羅天運,這個名義上的丈夫,一飛離北京,竟然連個打電話,連條信息都沒有。演戲也該演一下吧?哪怕是假的,也總得在面子上去裝一下吧?可羅天運竟然連裝也不裝,問也不問一聲。她很想知道,羅天運的心是不是全給了那個野丫頭,為什麼她為他做了這麼多,換不來他的半點感激。倒是馬英傑,此刻間又一次打動了她,她很想親親這個傻小子的嘴,那張嘴裏吐出來的話,是她願意去聽,也是她樂意去聽的。
「馬英傑,謝謝你。」司徒蘭回應了馬英傑一句,她的表情有一種喜悅和心慰,馬英傑便知道,他的一番話說對了,可能老闆傷了她,而他對她有意的遠離,也傷了她。可憐的女人啊,明明說過要放手,明明想着要放手,可是,總也糾結,總也不忍,總也不舍,總也不放。他不知道司徒蘭要這樣糾結多久,他更不知道自己要在這種糾纏不休的情感里走多久。
馬英傑回了一句:「姐,只要你開心快樂,我就很滿足了。」司徒蘭便笑了起來,伸手在馬英傑的肩上拍了拍,那個動手如姐姐,也如母親,讓馬英傑顫悠了一下,不過他很快穩定了自己的情緒,只要司徒蘭不再有心理上的不平衡,他的任務就算告一段落。因為他和老闆離不開司徒蘭,至少目前離不開她。
機場總算到了,馬英傑把車子停好後,扭頭看着司徒蘭說:「姐,我走了,你要開心一點,快樂一點。」
司徒蘭的眼睛居然紅了一下,有淚在眼眶裏轉悠着,她想放下的一切,她發現一樣也沒放下,反而被生活再一次放大,加重,而且重聚於一體地湧入她的生活,不管她能不能接受,想不想接受,這種湧入已經別無選擇了。
司徒蘭嘆了一口氣,馬英傑的心卻被她的傷感弄得酸酸的,他知道,他和老闆全對不住這個女人,可是他卻不知道用哪種方式才可以讓她快樂一些。走近也不對,遠離也不是,他真的很有些為難,對於這種關係,他沒有一個度,他也處理不好這個度。
官場上人與人之間的度,馬英傑越來越感覺自己在掌握之中,可是他卻發現自己和司徒蘭之間的度,好難掌握啊。他擔心自己負了司徒蘭,可他又不能、不敢再和這位老闆名義上的妻子走近。他好不容易把控住和欒小雪之間的度,好不容易讓自己和欒小雪之間沒有任何的情愫滋生。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司徒蘭還是做了老闆的妻子,雖然是假的,可正是因為這個假妻子,才讓他格外地為難。如果司徒蘭真的成了老闆羅天運的妻子,至少她有老闆的關愛,老闆的心疼,正因為她和老闆之間沒有這種交聚的情感,才讓馬英傑感覺愧對司徒蘭的同時,也不知道拿這位女人怎麼辦。
「姐,別多想了。有的事沒有結果。我也該走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開心,一定要開心哦。」馬英傑還是充滿着情感地對司徒蘭說了這幾句話,本來司徒蘭已經平復一些的心,又被馬英傑勾勒得難受,但是這一次,她沒有再讓眼淚奪眶而去。既然一切的結局是她早已料到的,她為什麼就不能去接受,再接受呢?
「你去吧。在飛機上找找女記者,儘量多掌握信息,目前除了去掌握方方面面的信息外,我們還不能行動,懂嗎?」司徒蘭恢復了平靜,一平靜下來的司徒蘭,或者說一離開情感糾結的司徒蘭,就是一位必須讓馬英傑另眼相看的女人,一位讓他時刻要去學習的女人。
「我會小心應對的,謝謝蘭姐。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