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霜雪從母親房中離開,路經院中的邀月小亭,就發現三姐慕容靈雪端坐在其中。
「四弟,」慕容靈雪嘴含一抹淺笑,「陪三姐坐坐如何?」
「……」慕容霜雪面色難看,心下沉思着:母親為何會無緣無故地逼迫自己發誓,究竟為什麼……有關大伯的那些往事,無論是父親還是母親從來都不願提及。
眼見發白如雪的俊朗四弟沉默不語,慕容靈雪走進前來,揚起一彎娥眉,突然伸手就是去騷慕容霜雪的癢,十指連攻之下,慕容霜雪立馬是苦笑求饒。
「你這白頭小子,陪你姐姐坐一下都不願意嗎?」慕容靈雪是嬌聲調笑道。
「哎呀——,不是啦,我沒這個心情……」收起了無奈的苦笑,慕容霜雪是淺嘆一口氣。
「沒心情?那好吧,只要你告訴我娘把你找去都說了些什麼,姐姐我就放過你。」慕容靈雪也對今夜之事介懷於心想要弄個明白。
對於慕容靈雪的疑問,慕容霜雪早已猜到,只是母親叮囑過,不可向任何人說起……沉默了片刻之後,慕容霜雪龍眉微蹙而道:「倒也沒說什麼,只是疑問些今晚的情況……」
「只是這樣?」
慕容霜雪肯定地點了點頭。
「可是我總覺得那個叫做趙凌的來人,似乎認得娘,所以……」
「好了,別想那麼多了,我的姐姐,你這麼雞婆,小心將來嫁不出去!」慕容霜雪是意識到了逃遁的時機,說話間人已閃出一丈開外。
「不用你管!」慕容靈雪聞言,思路是立時斷開,當下一句怒嗔出口,「再說了,大姐和二姐還沒嫁呢,我着什麼急?」
……
不覺之中已是天明,眾人徹夜未眠,趙凌的眼中更是滿布血絲,眉頭都皺成了一團。
方舟、宋忠、百里紅玉與趙凌同桌而坐。高原已無大礙,正在自行運功調息;韓冬狀態暫時安穩,就在四人身後的床榻之上安睡。
「爹,孩兒有個想法,只是當說與否難以決定。」方舟是一柄摺扇敲在手中,兩條秀眉緊緊擰在了一起。
「但說無妨……」此刻的趙凌已是目光呆直無神,隨口回應。
雖是得到首肯,但方舟還是猶豫了許久,才開口說道:「二哥被迫吞下了冰蠶,命恐難續,我是想或許可以用『六道借法』為媒,借用二哥體內冰蠶來化解三哥的火蟾毒……」
「那這樣的話,二哥怎麼辦?」宋忠馬上意識到方舟的言外之意。
方舟搖了搖頭,深嘆一口氣:「我……我不知道……也許,二哥會沒事,也許……」
方舟說話間雙目已紅,無法再續。
「不行!」聞聽方舟是要犧牲韓冬,以命換命,百里紅玉無法接受,當即是一聲大喊,婆娑着淚眼擋在韓冬的床榻之前。「不行,我才不要二哥死掉,就算是舟哥哥也不行,我不要二哥死掉……嗚嗚……我不要……」
「紅玉……我……」看到百里紅玉的盈盈淚水,方舟也是閉眼之間一行清淚順頰而下,把頭埋在了臂彎之間。
「紅玉,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趙凌緊鎖着眉頭,無論是失去哪一個弟子,都非趙凌所願,但是方舟所言也卻有可行之處,眼下是情況緊急,在這非常之時也的確需要這非常的手段。「舟兒所言沒有錯,是為可行之道,只是他也同你我一樣都不願意失去任何一人……」
「我不聽,也不信,我才不要二哥死呢,我也不要雙哥死,我不依啦,無論是哪個,我都不要……」百里紅玉這一說,是當即嚶聲抽泣了起來。
「紅玉……」就在百里紅玉的身後,傳來了韓冬若有似無的聲音:「……紅玉……你聽我說……二哥之命死不足惜……但若是能救得三弟……我……我也是死而無憾……」
「二哥……嗚嗚……」百里紅玉一聲嚶泣,直接撲在了床榻之上,淚水再也無法止住。
……
一番糾結、苦痛還有周折之後,總算是成功化去了吳雙體內的火蟾之毒。吳雙的性命保住了,不過韓冬已是奄奄一息,幸得柴雲鶴一早準備的千年人參為韓冬吊住了一口氣,再得方舟三口鮮血連吐之下,施展借法還陽,總算是在鬼門關之前帶回了韓冬。這一番消耗之下,韓冬體內的冰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