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山谷里靜了下來,杜山魁想要站起來過去看看,但是被丁長生拉了一把,就是拉了這一下,一顆子彈貼着他的頭皮射了過去,子彈穿過頭皮是極高的速度帶來的熱量,把他的頭髮都燒焦了。
兩人背對着石頭,藏在後面,丁長生說道:「不能冒險出去,這兩人至少有一個狙擊手,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冤有頭債有主,咱倆不能折在這裏」。
杜山魁點點頭,丁長生把手機要了過來。
他要給翁藍衣打電話,這裏是她的地盤,這件事她必須有個交代。
「喂,翁總,這事你得給我個解釋,這裏是你的地盤,你到底在搞什麼,我現在被困在了山谷里,對方有狙擊手,我再說一遍,對方有狙擊手,你還認為這是小事嗎?」丁長生幾乎是在歇斯底里的喊了。
他的目的就是要讓對面那兩個殺手聽到他的聲音,他們也知道丁長生就在離自己不遠的距離,但是很明顯,這件事已經事不可為。
「我知道,你要我怎麼辦,我現在已經是焦頭爛額了,長生,車蕊兒可能不行了」。翁藍衣聲音低沉,一看就是毫無鬥志了。
「我知道,你現在找你老公柯北,找車家河,一定要說服他們找何書記,調武警過來搜山,一定要把那兩個雜種給我找出來,給車蕊兒報仇,看看車家河有沒有這個膽子,還有點血性沒有?」丁長生氣急敗壞的大喊道。
聽着丁長生的聲音,對面不遠處的兩人終於明白,這次是真的一腳踢在了鋼板上了。
「怎麼辦,哥,看來今天脫身難了」。
「放心,他們倆只要是露頭,我就打爆他的頭,這事還沒完」。
「哥,你先走吧,我在這裏拖住他們……」
「閉嘴,我們倆什麼時候分開過,拋下你,我們還是兄弟嗎,是兄弟的就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再說了,咱們倆一起經歷了多少這樣的屁事,還怕他們倆嗎?」
說罷,這人放棄了伏擊丁長生的想法,摸索到了受傷的殺手旁,背起來就走,也不管後面有沒有打槍了,即便是有人從後面打槍,背上的人都是自己最好的盾牌,所以,有時候別人看起來是好心的事,不一定是好心。
可是丁長生和杜山魁都不敢再抬頭,這傢伙的槍真的太准,他們自問還沒有對抗狙擊手的能力,一槍被打掉了腦袋不合算,尤其是丁長生,現在身上背負着太多的使命和別人的希望,所以能不冒險還是不冒險,這也是成熟的表現。
一直到翁藍衣派來的人跟了上來,他們才知道對方早就走了,丁長生看着石頭下那一灘血跡,對杜山魁說道:「取點血樣帶回去,這東西是沒法隱藏身份的,一定要找出這個人是誰」。
在回去的路上,杜山魁問道:「你怎麼打算的,需要我做點什麼?」
「你現在什麼都不用做,把血樣送到醫院去,找周一兵的那個情婦秦麗珊,一定要把這血樣的所有成分都分析到位,然後把結果給周紅旗,既然你說這人是軍人,周紅旗應該有辦法找到這人是誰」。丁長生說道。
杜山魁看了看丁長生,伸手在他的膝蓋拍了一下,說道:「節哀」。
丁長生笑了笑,說道:「遊戲開始了」。
回到了市區,丁長生第一時間趕往了醫院,翁藍衣此時也在醫院裏,在太平間的外面等着呢,畢竟死的是車蕊兒,是車家河的獨女,北原沒人不知道車家河對這個女兒的寵愛,但是這一次,他真的是栽了。
「先別進去了,讓他自己單獨待一會」。翁藍衣攔住了丁長生,丁長生隔着玻璃看了一眼。
車家河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椅子的旁邊就是一張冰冷的床,白布蓋着的,應該就是車蕊兒了,丁長生沒有聽她的話,推開門走了進去。
車家河老淚縱橫,人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幾歲一樣,人的精氣神全都沒了,丁長生走到了鐵床的另外一邊,然後伸手揭開了蒙在車蕊兒臉上的白布,車蕊兒的遺容還沒被整理過,所以黑一塊白一塊的,很難看。
丁長生慢慢彎下腰,從自己兜里掏出來一包紙巾,開始慢慢擦拭她臉上的髒東西。
「知道是誰幹的嗎?」車家河看着丁長生的動作,問道。
丁長生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但是晚上翁藍衣約了陳